这几人叙起旧便没个完。前桥看赵熙衡在吃东西,梁穹在和魏收聊天,安吉和乐仪在八卦,便借口说解手,趁机溜走。
如果赵熙衡有心,应该能跟过来。
她算盘虽然这样打,但在茅房忍着臭气等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只好闷声回返。入席一看,好家伙,人家正在那吃专心致志地啃油爆虾呢。
呵,吃吧吃吧,自己还不如一个虾!
赵熙衡自打进入行宫,和她完全没有过眼神交流,并不是刻意躲避,而是像陌生人一般冷冷淡淡。搞得前桥有点着急。上次不欢而散后,赵熙衡不会对她死心了吧?
他死不死心无所谓,关键电得充啊!
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急得抓心挠肝,对方没有一丝回应,她还得应付魏收的嘘寒问暖。安吉倒是关心她的炼铁厂,详细打听了许多,至于和她男人的藕断丝连,可能是碍于场合,也可能没啥由头,便丝毫不提。
众人吃到一半,突然有佣人进来通报,说郡主府派人传话来,宋王卿有些不舒服。
安吉和魏收听闻都放下筷子,安吉询问是否叫了医官,对方说叫了,医官看过还是不好,这才叫人来请郡主。安吉便叹道:“母王不在京中,兄长也已回建州,父卿独居别院,身体抱恙,我应当去看看。”
她又想到魏收和梁穹正聊得投机,道:“二哥留下吧,医官都在,想来没什么大碍,父卿那里我去照看就好。”
赵熙衡拿起手帕擦擦嘴,也要跟着安吉离席。安吉便道:“不如你也留下?”赵熙衡却笑道:“留下做什么?自然是与你一起。”
安吉点点头,回身对前桥和乐仪道歉:“对不住啦,两位姊姊,这次不得尽兴,改日我做东,回请你们。”
前桥看着她两口子就这么走了,赵熙衡连个屁都没放,不禁有点错愕。好家伙,白吃了一顿,愣是找不到接触机会,一点电也充不上?
接着就觉得乐仪太不靠谱。他俩座位也不挨着,节目也不整,怎么安排的呀!她当真领会成自己只想见赵熙衡一面吗?
这两人走后,梁穹倒是明显放松许多,乐仪也不再端着了,和魏收嬉笑没了禁忌,大家聊天扯淡其乐融融。前桥见他们挺开心,也终于接受全场只有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命运。
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了。万事开头难,以后再想办法吧。
魏收正缠着梁穹讨论梁太师早年写过的一篇文论,乐仪吃得酒足饭饱,拍了一下前桥肩膀,道:“上次圣上赏我许多锦缎,你也知道,我不爱那些奢华缎子,南郡燥热,也穿不来,不如给你做几件衣服。走吧,跟我上楼量身去。”
前桥不疑有他,跟在乐仪身后。见梁穹和魏收听不见了,捅着她气道:“说组个局,还真就只组了个局哈?你可真能干!”
乐仪不理她阴阳怪气,走到某扇门前,把她往屋里一塞,低声道:“只能帮你到这了。一炷香时间,我敲门你就得走。”
说罢,轰地一声关了门。前桥呆呆回头,便看到赵熙衡正站在灯影里,抱着手臂,弯着双目对她笑。
——
2.
赵熙衡一反宴席上的疏离,对她亲热道:“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靠,两手准备?乐仪果然是亲姐妹啊!前桥微微一怔,毫不留情直奔主题:“闭嘴,充电!”
赵熙衡原地坐下来,痛快地伸出一只手,供她捏着袖子,一边歪头打量她一边道:“你还挺有办法的,乐仪能在京中住多久?下次是什么由头?提前告诉我一声,给你准备礼物。”
果然是本性难移,他装正经装了一晚上,刚背离了众人,又开始学狗皮膏药了。前桥只当自己聋了,疑惑道:“你不是跟着安吉走了吗,她怎么放你回来了?”
“县主有准备,我自然也有准备。安吉去别院照顾宋卿,那地方离她外宅近,若想顺道探望那些使奴,势必不会让我跟着了。”
原来把安吉中途弄走是他搞的鬼。前桥想到他结婚那天听到的市井流言,脱口而出:“外宅……寡郎宅?”*
“这你也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惊讶的是赵熙衡竟然知道,而且不避讳安吉去外宅偷吃。难道他们夫妻各过各的?
赵熙衡调侃道:“好在你这回只带了哈巴狗,没带看门狗,否则见面更加不易。”
又来了又来了。前桥怒道:“你才是狗!”
赵熙衡绝对属癞皮狗的,他嘴巴一圈,吐出一声圆润的“汪”,又柔声哄道:“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我才不要和你吵架呢。”
这人简直没皮没脸到极致啊!前桥只想充电,可没心情跟他搞婚外恋,索性胡说八道:“没让成璧跟着,是因为我昨晚要了他一宿,他身体没恢复好,在府中休息呢。”
赵熙衡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冷冷道:“真的?”
“嗯。”前桥面不改色,“你难道和安吉没有性生活吗?”
赵熙衡谈起这个话题,微微有些不自在:“……有的。”
“那不就得了,哥。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多好~”
“那你为何找我,不是想我了?”
前桥无语:“别自作多情啊,我只是想充电了。”
也不知赵熙衡是真分不清两者区别,还是在装糊涂,他点点头道:“嗯,那也是想我的一种。”
——
看到大家对于公卿的讨论,心血来潮加了一部分内容。好了,现在乐仪的大哥已经不可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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