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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兔兔小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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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会有个番外吧!这样的写作顺序好怪。但茶某什是一个绝望的文盲,她能怎么办呢?)

——

1.

被她厌恶已久的场面,再次上演。

朱文苑从阁楼中跑出,嘲笑声被她落在背后,捂于双耳之外,却仍像无孔不入的细烟缠绕进脑海。她越想越气,气对方不知教养为何物,气起哄者的肤浅,气自己无用懦弱,不会当面发作,只会逃跑流泪。

她捂着耳朵蹲在无人的假山后头,蹲得脚腕僵硬发麻,待关于笑声的回忆不再引起悸动,才决定装作无事发生起身回去。可面前草地微动,阳光突然被什么遮住了一半。朱文苑抬头看去,最不愿见到的一幕又发生了——一个不速之客站在面前,正惊讶地注视着她。

不久前回到敏都的二殿下,也是从小送往荆国的质子,今日早些时候刚刚打过照面,或许小时也见过,可时间太过久远,朱文苑已没印象了。想到太子正陪在皇后身旁,三皇子则在阁楼里与狐朋狗友放肆玩闹,唯有他孑然一身,误打误撞见到她的窘态。

赵熙衡意识到她面色不对,无措问道:“……在哭啊?”见四下无人,他在怀中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一方手帕,远远地递过来。兴许是怕引来更多人注意,朱文苑顾不上计较小节,扯过帕子将眼泪拭了,赵熙衡立在一边,无辜且小心地问:“出了什么事啊?”

又一阵笑声远远传来,大概谈论的中心已不是自己了,可还是让朱文苑难受。

“他们笑我……笑我的牙。”她说着,下意识用手帕掩在口前,赵熙衡不解道:“牙怎么了?”

“我的门牙,很大,”朱文苑的声音在手帕后含糊道,“都怪母亲叫我‘卯卯’,他们说难怪我长了兔牙,卯不就是兔子吗?”

她原本就委屈,还找错了倾诉对象,赵熙衡在她控诉完毕后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牙,非但不为她叫屈,还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朱文苑剜他一眼,转身便走,却被拦住。

“哎,哎,你别生气。若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它大,你说了,倒觉得确实挺像兔子。”朱文苑听得了这话才怪,愈发难过起来,赵熙衡赶紧补充道:“可像兔子又怎样?兔子又不讨人厌,反正没说像老鼠什么的。”

老鼠?朱文苑被气得说不出话,赵熙衡也意识到自己实在不会哄人,只能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像兔子又不是骂你!大门牙本来就是你独有的特点嘛。你看,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却记住你了,下次再见,我一定远远地就把你认出来。旁的人至少还要见两三回,才能被人记住,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此话明明是安慰,还是被朱文苑听出讽刺的含义,可赵熙衡目光真诚,全然不似方才那些人肆无忌惮地调侃。打圈的眼泪终是流了出来,心里却没那么憋屈了,朱文苑小声道:“二殿下是凭借牙大记住我的,就像记住癞子头、麻子脸,总之是觉得我丑陋。”

“牙大丑陋吗?”赵熙衡的语气像是听见什么天下奇闻,“我在荆国时,见过的女子牙比你大多了,人家该笑就笑,该逛街就逛街,一点也不觉羞耻,更不会像你这般捂着。”赵熙衡见她盯着自己,知道终于哄到点子上,补充道:“我还见过一人,门牙出了名的大,你两颗牙加起来都不及她一颗大,你知道那女子怎么办吗?”

两颗门牙都不及她一颗,得多大的嘴才容得下?朱文苑怀疑地摇头,赵熙衡道:“换成是你,定要想方设法遮起来了,可那女子专门找来匠人,将门牙染成蓝色,缀上金丝彩钿,张口一笑,就是缀着珠光响器的两扇大蓝门,别提多显眼了。就因为她,罗坞还掀起了一阵美牙热潮,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以装饰门牙为美竞相攀比。”

赵熙衡用看乡巴佬一样的目光看着呆若木鸡的朱文苑,对方认定他瞎编乱造的成分比较大,因为那样的场景她根本想象不到。

“染成蓝色,还装饰,多不好看呀?”

“其实我也欣赏不来……但她们喜欢就好,哪里管旁人怎么看?就如同你吧,别人说你的牙像兔子也好,像老鼠也好,只要你不觉得像,不觉难看不就成了?”赵熙衡道,“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你不觉得很好听吗?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轮得着旁人定义吗?”

是啊,朱文苑想到母亲,心里涌起一阵难过和愤怒。母亲生她时正是卯时,她和那日的朝阳几乎同时来到世上,母亲便以“卯”命名了尚为婴孩的她,一声声呼唤满载爱意地陪她长大,却因他们的嘲笑,自己都不敢承受母亲的爱了。

“我是卯时生的,日出的时间,所以才叫卯卯。”她第一次为自己正名,而赵熙衡点头道:“这就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啊。”

朱文苑面色柔和了很多,心中的愤懑之气也有所消减了,赵熙衡问道:“所以到底是谁在笑你?”朱文苑答:“我表哥,还有三殿下他们……整日里就会评头论足,当着我的面都不知收敛。”

赵熙衡刚回来没多久,连兴国贵胄的脸都认不全,更没法将朱文苑的表哥和本人对上号,索性问道:“那你觉得你表哥长得像什么?”

朱文苑思索良久,咬牙道:“一只豪猪!”

“哈哈哈哈,就是豪猪!下次他说你是兔子,你就说他是豪猪。豪猪懂什么美丑啊?有什么权力评价你?我那三弟也是,下次他说你牙大,你就说他眼白多——他从小就忌讳这个。”

朱文苑未见得敢如此回敬,却也因他此话破涕为笑。他的话虽然古怪,可听着十分舒服,细细想来,道理也不错。二殿下并非浅薄之人,与阁楼中那些高谈阔论者不同,这让朱文苑十分欣赏。

“怪不得他们说二殿下是‘荆国脑袋’。”

这话原本不痛不痒,却让赵熙衡愣住,继而像是听见自己被当众辱骂般连声反问道:“荆国脑袋?我是什么?荆国脑袋?”

“是啊。刚才那些话,没有一个兴国人会说得出吧。”

话音换来一阵沉默,赵熙衡看了她良久,认真点头道:“是啊,那真不好。你听听便罢,我日后不会再说了。”

——

2.

他不想做荆国脑袋,可多年来所受的教育无法立即抛开,回到兴国才发现,对家乡的认同也没有想象中浓厚。他讨厌荆国,也未见得喜欢祖国,脑袋中不纯粹的两方思想不断拉扯,让他同时被两种文化斥为异端。

赵熙衡仍旧没有朋友,也习惯了独来独往,他受到的嘲笑绝不比对“兔牙”的调侃少。朱文苑再见到他时已是数月之后,他身着盔甲匆匆而过,风沙给面目添上了粗粝的痕迹,朱文苑识别他费了点劲,可正如从前所说,赵熙衡一眼就将朱文苑认出。

“朱卯卯,最近可好?”

朱文苑友善道:“还好。二殿下去随军历练了?”

“没错,刚刚去看望母妃,明日又要出发回军营了。”他望着御花园的一角,惆怅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打起精神道,“那些人有再让你烦恼吗?”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朱文苑早已不记得那时难过的心情,也逐渐不将他们的评价放在心上。她摇头道:“我没关心过了。不过自上次殿下讲述荆国趣事,我就找来几本关于荆国的书阅读,可书中记载离奇,我总不信确有其事,还想等殿下得空了,多问问荆国之见闻,毕竟殿下是在那生活过的,你说的话更可信。”

赵熙衡却意兴阑珊:“荆国的事有什么好讲。”

朱文苑似乎比之前更开朗了,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呲着兔牙问道:“羽光将军谢小澜,当真是狐狸变的吗?凝云堂真是狐狸窝吗?”

“什么跟什么啊,”赵熙衡忍不住皱眉道,“羽光将军当然是个人了。我们大兴数十年前败于一只狐狸精,听上去像话吗?还有凝云堂怎么成了狐狸窝了?那是个很厉害的门派,荆国女皇的亲卫都是由凝云堂选送的,什么碧州铜山派、玄边生死地,和它相比,简直都成了不入流的野狐禅——你到底在看什么书,为何问题如此奇怪?”

朱文苑还在惊讶:“羽光将军若是个人,还是女子,怎么就成了将军,怎么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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