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此地最尊贵之人,春台府尹都得敬你三分,经营产业不是很合适吗?”
魏留仙不以为意:“皇姊就是看中我不会贪利,才让我来这边监管商贸,我做了经营,以权谋私,岂非违背皇姊初心?”
“只是小产业,哪里就很严重了?”
赵熙衡坦言称春台遍地是机遇,他心痒难耐,也想去学着做点生意。
“那就没法陪我咯。”
“谁说的?”赵熙衡忙道,“我两边都能兼顾。”
魏留仙沉思一番,抱起小狗耳语道:“福团,你父卿说要做生意,可他没钱,想找我拿本金呢……你说我给他多少银子为好?”
赵熙衡哭笑不得,对小狗说:“告诉你母亲,多多益善。”
魏留仙瞥他一眼,将耳朵贴进,被小狗逮住机会舔了舔耳廓,她就势点头道:“明白啦。”随后面向赵熙衡道,“福团说,可以给你十两银子做本钱。”
“十两?”赵熙衡对小狗惊诧道,“怎么这么少?你多舔她两下,给我加点儿啊!”
“先别急,目前就十两,供你牛刀小试,既然春台满地机遇,不知半个月后,你能不能用这十两挣来一百两?”
赵熙衡自信道:“考验是吧?没问题,十两变百两,且让你看看为夫本事。”接着又对小狗叹道:“你这傻东西,父卿教你怎么讨好母亲,你还不肯听,父卿只好今晚亲自出马,舔得你母亲舒服了,或许能把本金多添十两。”
魏留仙好气又好笑地打他一拳:“哪有如此没正形儿的父卿!”赵熙衡夸张地皱眉呼痛,顺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至于赵熙衡这条癞皮狗有多少本事,前桥是见识过的,半个月十生百两,于他也并非不可能。
他自此白日出门走动,傍晚就回府来,被问起也不说挣了多少,只笑吟吟地,摆出一副胸有成竹之状。
如此忙碌过十余日,魏留仙侍弄的菊花终于绽放了第一批花朵,与赵熙衡的约定之期也要到了。
那晚他赏罢菊花,开口告假。
“我可不可以去新塘一趟?两日后就回来,”赵熙衡道,“这很重要,钱能否翻出两番,全看这两日了。”
魏留仙知他近日为此倾尽心力,便同意了,赵熙衡下午便带着王聪离去,魏留仙则将花搬到卧室反复欣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几盆都长势喜人,不如把喜悦分给众人。
她如此想着,亲自捧了花去梁穹的书房,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的金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梁穹坐在桌前,一手执笔,一手打着算盘,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账簿。
余晖正将他半张脸照得发亮,透过挺立的鼻峰,映出浅浅的肉红,长睫像金丝般精致耀眼,衬得一席家常素服的他安恬沉静,美丽不可方物。
魏留仙愣了一愣,端着花走上前去,正放在他笔架前。
梁穹闻声抬头,夕阳将瞳孔照得像发光的琥珀,他刚要起身迎接,就被魏留仙按在原地。食指和拇指按在他下颌处,将面孔角度固定好,她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庶卿方才如谪仙下凡。”
梁穹意外到不知该怎么接话,唯有喉咙动了动,魏留仙的目光便顺着往下看去,她的半张脸也沐浴着金光,温柔的笑容逐渐展露。
“谪仙也会紧张吗?”
——
4.
梁穹的手指在动作间碰到算珠,激起一连串清脆的“哒”,未完成的账目大概又要因此返工,但此刻已顾不得这些。
他的衣带被扯开,裤子被褪去,肩头经过落日烙烫,又在她手指游移中被阴影遮挡。魏留仙跨坐在他腿上,用那把方正的椅子将他牢牢禁锢,属于对方的久违气味倾倒般压入鼻腔,随梁穹渐快的呼吸深入肺腑。
“殿下……”
当初那个瓷玉般纯洁的庶卿重现眼前,蚊声呼唤末尾甚至带着轻颤,魏留仙似乎有种破坏之欲,从账本、算珠和纸笔的秩序和庄严中释放一头猛兽,她垂着头飞快解开自己的腰带,余光中他裸露的私密也在渐渐抬头。
“怎么?”
梁穹没说话,只是侧脸向一旁。
追随他的目光,前桥知道他正望向供人休息的软榻,他一定想到那里承宠,而非如此逼仄的地方。可这举动让魏留仙误会成逃避,抓住他的下巴将脸掰正。
“看着我,你难道还要拒绝我一次?”
梁穹抬头看着她,身下突然被抓住,魏留仙指尖熟稔地挑弄几下,又将他头向椅后按去,门户大开的惶恐感袭来,让他不由自主想蜷缩身体。
乳尖处随之传来捏合的刺激,微痛夹杂着情欲,他咬牙忍下不安的期待,余光里对方的头顶浮起又降下,炽热的火舌立即将那处吞没。
骤来快感让他发出一声惊呼,扬起的脖子随即被魏留仙捕获,她一下一下啮咬在颈侧那块胎记上,仿佛尝脔知鼎。赤裸的胴体在寸外摇摆,凌乱的呼吸在颈间喷灼,梁穹仍旧时而目视不远处的软榻,却没敢说出任何打断的话。
研磨下的身体硌出鲜红印痕,脖颈在吸吮中翻出血色,自赵熙衡成为公卿以来,这是她们第一次亲密举动,魏留仙半强制地按着他发泄了一会儿,才蓦然想起这是梁穹的初次。
抬头去看,那夕阳中的谪仙已经衣衫凌乱,身体泛起条条红痕。浸没在落日中的面颊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魏留仙伸出拇指,自睫毛印下一片水渍。
“弄痛你了?”
她声音温柔下来,可梁穹将头摇了摇。
“那为何流泪呢?”
梁穹仍旧望着软榻,咬牙问道:“那晚……那晚我若从了殿下,我们又会如何?”
魏留仙一顿,看他泪水又落了几颗,从眼角滑到耳廓,不禁叹息道:“今日从也不晚。”
梁穹一味摇着头,耳廓中积聚的泪被他晃下,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了。
“唉,梁穹,你其实没做错什么。”魏留仙见他难过至极,也没有迁怒的心思了,将动作停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当我卿子本来就是皇姊强迫,并非你的本愿,我既深受其害,又怎么不懂你的心?
“我只是太贪,想从你的屈从中索求更多,那日被你拒绝,实在很没面子,毕竟是我提出‘重新开始’,表明心迹认定了你,想和你携手余生……当时想的是,你当不成公卿就当不成,我尊你为公卿就是。
“得知你无此意,甚至一向靠忍耐当我卿子,才发觉自己可笑。我待你本就不好,还要一厢情愿,唯有其后冷脸对你,找回些面子罢了。”
她说出内心窘态,本为减轻梁穹委屈,谁知对方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前,沉声问道:“谁说我无此意?”
他手指紧紧收着,脸上泪痕仍在,带着愠恼道:“您送的彭墨,我一直收着,每次陪伴,我都舍不得先您睡去……谁又不想重新开始,谁想和您同床异梦?那夜若非殿下酒醉之时口中仍念着公卿名字,我难过至极,断然不会拒绝殿下!陪在您身边两年的明明是我,一向是我啊!”
魏留仙这个傻子终于听懂了,连忙帮他拭泪道:“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我的……庶卿,我知道了。”
“您知道了又如何?如今,如今……”
他哽咽地说不下去,由着魏留仙抱住自己,将眼泪擦在她赤裸的胸口。
“原来你并不排斥和我一起,我很欣慰。但是梁穹,当日决定,我也不后悔。”魏留仙轻声道,“我和熙衡最终还是走到一起,这是命定之事。我对你的喜欢,其实也未曾改变。”
梁穹闭着双眼,眉毛紧紧拧着。这哪里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我们不闹了,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世上哪有比你更适合当庶卿的人?让熙衡做,他没那个本事呢!”
她一边抚摸梁穹的长发,一边柔声哄他,只可惜如今的“重新开始”,已经与当初那句含义不同了。
梁穹未必走出当初的懊恼,但这相拥的暮色中和缓深情的吻,彼此身体交付的情谊,吞咽的情话和喘息,都足以安慰。
随着晚霞消失在窗口,昏暗跳动的灯光将一切笼罩,被梁穹服侍着清理体液时,才发现他周身硌出的红痕触目惊心。
“疼吗?”
梁穹跪在她面前,帮她穿上裤子,微微摇头。
“今晚去你床上,我帮你揉揉,”魏留仙暧昧完毕,突然嘱咐道,“哦,把我的花拿着,你还没来得及欣赏呢。”
——
5.
都说“小别胜新婚”,当初的疙瘩终于开解,竟有破镜重圆之感。
魏留仙在梁穹处住了两夜,直到那天清晨,一阵脚步声火急火燎冲到床前,将梁穹中衣领口死死攥紧。魏留仙尚未完全清醒,梁穹就被赵熙衡扯着离开被窝,脸上吃了狠狠一拳。
在奴仆的惊呼声中,梁穹被打倒在地,赵熙衡恨得咬牙切齿,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抬手再打,却被魏留仙喝住。
“你做什么?”
“他自己找揍!我刚走两日,这厮就趁虚而入?”
“梁穹跟我两年了,”魏留仙道,“他是庶卿,不是别人,身为公卿要有容人之量,不可欺凌。”
此时的梁穹已在众人搀扶下爬起,成璧也闻声赶到,一见梁穹嘴角流血,便知发生了什么,挡在两人之间。
赵熙衡笃定成璧不敢以下犯上,见梁穹敢起身,更要给他好看,可成璧拦在中间,让他两拳都打空,赵熙衡气急败坏,索性不管谁是谁,连成璧也一并揍去。
众多劝架的奴仆夹杂在铁拳中间,数人乱作一团,福团也跟在脚边狺狺糯糯地狂吠,床上的魏留仙头疼不已,高声唤他们停手。成璧听话,停得快了,多挨了赵熙衡两下王八拳。
魏留仙再次喝止,赵熙衡才被人架着拖出来。
他脸上也青了几块,狠狠瞪两位情敌一眼,抬手从怀中摸出三样东西:一枚银锭,两张银票,将它们拍在梁穹之前躺着的地方,随后没跟魏留仙说一句话,抱起地上的小狗,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留仙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又看向床上的钱——一共二百两。他回府前大概是带着自豪,想给她惊喜来着,于是她神色复杂。
……终于打起来啦。
其实在前桥的想象中,这场混战自赵熙衡当公卿的第一天就该爆发了,没想到能酝酿那么久。
此刻她只庆幸自己是旁观者,不是炼狱中的魏留仙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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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达成成就:破庶卿两次处!
距离完结还有19章!
事已至此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在码字方面是m属性p人,只有被关进小黑屋挥舞鞭子疯狂抽打辱骂甚至PUA“为何不够努力”,才会有笔耕不辍的动力,所以劳烦大家近期多催催文,互动反馈越多越好,咱一起加油,争取日更,一个月内干到完结,还能肝出番外画出风笼play再好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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