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又不是少爷的亲大伯,”管家失笑,“严格来说这人是老爷子堂兄弟的儿子,我们老爷子顾念亲情,每个月的月中和月末都会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慢慢的也就成谢家传统了,从前先生还在的时候,都是他来招待,他那次车祸离世以后,每月两次的家宴就由少爷负责了。”
“懂了,就像每个月一次的原始股东大会一样,谢家独特的人文关怀。”纪瑞恍然。
管家点头:“差不多。”
“所以管家伯伯是不喜欢这个老传统,才会连带着那些人也不喜欢。”纪瑞继续道。
“我不喜欢他们,跟什么老传统可没关系,”管家冷笑,“实在是这家人太差劲,老爷子和先生管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会巴结,结果谢家一出事,他们非但不帮忙,还妄图以亲戚的名义接管少爷和集团,幸好他们不是直系血亲,少爷也已经年满十六,法律上有足够的自主权,那家人这才没得逞。”
“……都这样了,小叔叔还让他们来家里吃饭?”纪瑞震惊。
管家面露惆怅:“所以说少爷太心软呢,他们上门求求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其实想想也是,他还是个孩子呢,渴望有亲人一起吃饭也是正常。”
纪瑞:“……”伯伯你相信我,别人可能正常,但他绝对不正常。
“阿嚏!”
正给谢渊递资料的蒋格突然打了个喷嚏。
谢渊立刻收回手,默默戴上口罩。
……死资本家。蒋格微笑:“谢总放心,我没感冒,也不会传染。”
谢渊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给你一天假,好透了再回来。”
“我真没事……”
“带薪。”
“谢谢谢总。”蒋格资料一放,扭头就走。
第10章
转眼就到了周日,上午十点半,一辆豪车缓缓驶入谢家大宅,停在了院子里的客人专用车位上。
车门打开,一个戴墨镜的黄毛从车上下来,看到院子里扫地的女生后吹了一声口哨:“谢渊艳福不浅啊,找的保洁都这么漂亮。”
“你那张嘴能不能少胡说八道,真想拿针给你缝上。”紧接着下来的是烫了大波浪的美女,听到他的话顿时皱紧眉头。
黄毛满不在乎:“又没当着谢渊的面说,别这么敏感行不行?”
卷发美女冷笑一声:“你以为不当着他的面说他就不知道了?这里可是谢宅,你知道有多少监控盯着吗?”
“……不至于吧,”黄毛扯了一下唇角,四下张望一圈后没看到摄像头,声音却还是低了下来,“谢渊没这么变态吧。”
“他变不变态,你心里不清楚?”卷发美女看一眼气派的宅子,眼底闪过一丝厌弃,“待会儿进去之后说话小心点,别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让爹妈给你擦屁股。”
“所以说我就不乐意来……”黄毛嘟囔一句,余光瞥见卷发美女抬手要打自己,连忙护住脸道,“知道了姐!我不会乱说话的。”
卷发美女斜了他一眼,这才放下手。
黄毛撇了撇嘴,又一次看向扫帚挥得风生水起的小保洁。
才三月下旬,春光明媚,鸟语花香,铺了石材的地面其实不脏,除了一些被风吹落的桃花瓣,就只有看不见的灰尘了。
黄毛盯着小保洁看了半天,突然颇有兴致地问卷发美女:“姐,你说我给她十倍工资,她愿意跟我走吗?”
卷发美女随意扫了一眼他说的女生,轻嗤:“你可以试试。”
“会不会不太尊重人啊?”黄毛故作为难。
卷发美女面无表情:“这种底层人能有什么尊严,无非是价码问题。”
黄毛表示认同,正要再说什么,又一辆豪车驶了进来,直接停在了两姐弟的车旁,车上很快下来一对中年男女。
“爸,妈。”黄毛二人打招呼。
中年男眉头紧皱:“怎么还没进去?”
“这不是在等你们吗?”黄毛忙道,说完忍不住抱怨一句,“我才不想一个人面对谢渊那张死鱼脸。”
“谢丘……”卷发美女威胁开口。
黄毛缩了缩脖子,可怜地看向中年男女。
中年女顿时心疼了,把他拉到身边护着:“你总教训他干什么,好好一个男孩子,被你训得都快没男子气概了。”
“他本来就没什么男子气概,”卷发美女白了他们一眼,“我现在不提醒他,等会儿他又在谢渊面前说错话怎么办?”
“什么叫说错话,这是家庭聚会,不是什么上级见下级,偶尔说错话怎么了?”中年女不高兴。
卷发美女冷笑一声:“有这种坐牢一样的家庭聚会?”
中年女噎了噎,正要反驳什么,中年男突然开口:“说话小声点,也不避着点人。”
“怕什么,谁敢跟谢渊嚼舌根子,我就让她滚出谢家,”中年女看了卖力扫地的小保洁一眼,顿时面露嫌弃,“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谢渊找这种女人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瑞瑞!”管家突然在门廊下喊人。
“我在!”小保洁举手,欢快地朝他跑去。
一家四口:“……”
“哟,谢明先生你们到了啊。”管家接过纪瑞手里的扫把,微笑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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