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阳连斩十数刀,眼尾都染上血色。
她不信邪又一抬手,斜地里却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手腕。
“够了,姐姐。”叶含煜长眉紧皱,语调复杂,“不要再试了。”
“叶含煜,你也不信我?”
叶凝阳高声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明我已经突破了不下十日,气息功力也已经稳定,今晨还……”
她倏地想到什么,恶狠狠看向季青林,“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莫非东洛州作乱之人便是你!谁知道你究竟是何时来的东洛州,又是不是血口喷人、贼喊捉贼!”
季青林还未说话,叶含煜便打断她:“姐姐,不是他。”
他声线稍微冷了几分,“我能够为他作证,在他还未进入兆宜府之时,元凶的气息便已在兆宜府之中。”
顿了顿,他声线嘶哑,一字一顿艰难道,“除了与我一同回到兆宜府中住下的几位之外,姐姐,你的确有嫌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凝阳睁大眼睛道,“叶含煜,你临走前还亲自用法器将我困在房中,如今却又说我有嫌疑,你是不是自相矛盾?你从小就笨得不可思议,你现在清醒一点,好好想想是不是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把你骗得团团转!”
叶含煜无奈摇头:“姐姐,他什么也没说。”
话音微顿,他轻声道,“只要你能回答我——”
“姐姐,你先前究竟为何执意要出来……”
叶凝阳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脸上神情空白了一瞬,“叶含煜,你这是什么意思?”
“分明知晓自己身负纯阳命格,而作乱之人专杀纯阳命格之人。”
叶含煜抿唇沉声道,“有兆宜府护着你,于你而言岂不是最好,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出来走动,任何人都劝不动你。姐姐,你这样执着,到底为什么?”
“我……”叶凝阳颤声道,“我不过是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你打算如何解决?”叶含煜喉头上下滑动,“你如此笃定你能够解决,若不是知晓对手修为不如你,便是知道这人即便修为高于你,也绝对不会杀你。”
“你闭嘴——!”
一滴清泪自叶凝阳眼尾沿着脸侧滑落,她攥紧了刀柄,像是在汲取什么力量,指尖微颤着大声开口。
“我为何不能解决?东洛州如今人心惶惶,身为兆宜府嫡女,我想为父亲母亲分忧,平息祸乱难道有错吗?若那些人当真有通天遁地、神出鬼没的本事,他执意想杀我,千防万防又如何能防住,不过是多枉死些无辜之人。”
“想杀我,那便来杀我好了!我叶凝阳绝不贪生怕死,定会奉陪到底!”
叶凝阳含泪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本小姐不需要旁人保护,也绝对不会连累任何人为我而死!”
叶含煜一时被她澎湃的情绪震得僵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季青林也沉默片刻,但很快便转身朝余冷安和叶承运行了一礼:“如今疑点重重,最妥帖的办法,便是暂且委屈叶小姐一段时日。”
余冷安盯着叶凝阳的方向没有回应,叶承运却只是皱着眉,稍抬下颌,示意季青林继续说。
季青林心底松了口气,叶承运倒也是大义灭亲之人,这比他想象中顺利许多。
“东洛州纯阳命格之人失踪频率颇有规律,幕后之人定然有所图谋。”
“让叶小姐休息之后,我们也好观察对方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和动作。”
余冷安心头举棋不定,但要她相信叶凝阳便是东洛州作乱的幕后主使,几乎是要她相信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
“凝阳绝不是这种人。”她看着叶承运,“这其中定有误会。”
“夫人,此事交由我来定夺。”
叶承运将余冷安的手拢在掌心,覆在上面轻拍两下,温声道,“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交代。”
说罢,他抬眼,“来人,送夫人回房休息。”
余冷安有些迟疑,她看一眼叶凝阳,后者冲她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轻轻点头。
回想起方才叶承运寸步不让替叶凝阳撑腰,余冷安一甩袖摆,起身离开。
房门再次阖拢,房中却留了几名兆宜府护院,不远不近守在门边。
叶承运闭了闭眼睛。
“将小姐押入地牢。”
叶凝阳猝然抬眸:“父亲?!”
叶含煜也是一愣:“父亲,此事是否……”
叶承运满头墨发仿佛一瞬间变得花白了不少。
他没有睁开眼睛。
“带下去。”
*
叶凝阳一路跌跌撞撞晕头转向,被带入地牢之中。
押解她的护院倒是并未对她下狠手,似乎还念及她兆宜府千金的身份,并未束缚她四肢。
兆宜府地牢不见天日,牢中只点了一截几乎燃尽的蜡烛,地面湿冷,隐约还泛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腐臭味道,仿佛曾经无数人在此处深受折磨,流血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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