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六十一章 扑朔辨忠奸 (第1/2页)
这种因诗文引祸,历朝历代并不鲜见。
有些确为心有异志,而显于诗文。
但有些却是被穿凿附会,背后隐藏政局暗斗。
朝堂之上多得是心思敏锐之辈,对他们来说,北静王水溶是否真有不臣之心,暂且不说。
只是此事却发生在一个十分微妙的时机。
辽东边患频发,九边巡查迫切,九省统制之官亟待确定。
北静王水溶恰是九省统制热门人选,受内阁和贵勋举荐,朝堂中呼声颇高。
而他原先那番欲迎还拒,上书谦让的风范,也愈发让此事呈现水到渠成的态势。
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了这样的事情。
当时有进出午门公干的官员,亲眼看到北静王脸色铁青,形状灰败。
嘉昭帝将两份弹劾奏本,留中不发,不置可否,威慑自生。
……
意思基本相同:北静王水溶,身为王爵,行为虚妄,心思狭邪,勾连士人,邀请名望,疑其心有异志。
两位九省统制人选,一人入宫自辩受阻,一人却被召入宫中商议边患之事。
原来举荐北静王水溶的内阁和勋贵官员,或不再置言,或临阵倒戈。
被皇帝随意扫了眼,便有些聊赖的丢在一边。
说圣上正传召兵部尚书顾延魁,如今在商议辽东边患战事,并无闲暇。
兵部尚书顾延魁,身为兵部魁首,精研兵事,老成持重,磊落善任,忠诚勇毅,可当九省统制之重任。
“启禀圣上,据中车司在北静王府眼线查探,北静王举办秋菊诗宴,担任诗宴录事是王府一位陈姓清客。
都察院弹劾之事,自有圣断,清者自清,北静王自便就是。
内侍副总管郭霖,手里拿着一本灰白色密劄,这是中车司神京档头刚提交的密报。
当街巷小童用稚嫩的声音,四处传唱这首短诗,并渐渐而成街知巷闻。
这种极具对比性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朝官们也通过不同的渠道得知,圣心倾向,昭然若揭。
嘉昭帝翻看早朝各部官员上报奏本,其中几本为力荐顾延魁为九省统制。
只是在宫外等了半日,内侍副总管郭霖才派了个小黄门传话。
而北静王水溶惶恐之下,上请进宫自辩。
朝堂哗然,原先内阁和勋贵之中,力推北静王为九省统制的官员,一下子变得进度失矩,集体失声。
都察院的御史开始风闻奏事,两份弹劾北静王水溶的奏章,出现在九月大朝会之上。
大周宫城,乾阳宫。
第二天的朝会上,多名官员上书,北地边患频发,九边重镇亟待巡视整顿,九省统制之官至关重要。
市井之中传出那首僭越之意的诗歌,北静王曾询问过陈姓录事,关于这首诗的来由。
据那位陈录事说,当时参宴之人所做诗文数量可观,只是少数佳作在诗宴上朗诵品鉴。
其余诗文稿都由陈录事收集,待诗宴完毕后再编辑成册,赠发参宴之人雅正。
据陈录事回忆,这首诗的原稿也在其中,诗文署名为婺州湖溪先生,但并未留下真名。
而诗文用别号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个别号颇为陌生,并不清楚是何人,当时录事官也不在意。
而参加这次诗宴的婺州人共有四人,经过查证之后,这四个人都否认自己是诗作者。
这四人都是婺州名士,在神京也颇有名头,没有实证,北静王也不好为难,也是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至今都还不清楚此诗是谁人所作。
也或许北静王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如今事发,他怕自己难以自拔,有意囫囵隐瞒,也大有可能。
只是这首在诗宴上默默无闻的短诗,又是如何传得街知巷闻的,却谁也说不清楚。
中车司的人,曾经问过那些传唱的孩童,有些孩子是从其他孩子那里学的,而有几个孩子说,是从货郎那里听来的,具体已无法查证。
圣上如想明辨根底,其实拿下那四个婺州名士,还有那个陈姓录事官,三木之下,必定会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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