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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小院生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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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四章 小院生春光 (第1/2页)

金陵,裕民坊。

这里住的都是城中少有资财之人,虽不算豪富阶层,但都是生活优渥的安康之家。

二年前曲泓秀刚到金陵,便看上这里的清静和别致。

买下一所轩朗精致的三进小院,作为自己和可卿的住所香闺。

精致的门台,青灰色的石阶,黑油光亮的大门,飞翘的门檐头,顶上铺设黑灰色雕花筒瓦。

高大雪白的粉墙围住整个宅地,波浪般蜿蜒起伏的墙头,给这座宅院增添异样的秀丽。

在小富聚集的裕民坊,这样的三进院落也算是极有规模了。

这所三进院子的原主人,是市舶司的一位官员,只是后来牵涉到水监司大案,被捉拿下狱丢了性命。

总之能住进这样的三进院落,都是非富即贵,不是坊市中少有资财的商户可比。

曲泓秀刚住进去时,在坊中还引起一些关注,有好事者打听房子主人的来历。

才知屋子新主人是鑫春号大掌柜,还是内务府惟一的女皇商。

一个女人能入册内务府,不是出身极其高贵逼人,那就是这女人背后有权势之人为后盾。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接近和触碰的。

而且贾琮和金陵锦衣卫百户刘勇关系莫逆。

附近分辖裕民坊的锦衣卫百户所也放出口风,这所三进院落住得是高门贵眷,所有闲杂人等不得触犯打扰。

能让金陵锦衣卫亲自背书,附近的城鸦社鼠都知道,这坊中住了个背景了得的人物,愈发不敢生出丝毫觊觎。

甚至还连带着裕民坊中,原先就不多的鸡鸣狗盗之事,也一下子销声匿迹。

……

贾琮大早未过申时,便早早找到了门前。

看到宝珠正坐门槛上磕着瓜子,上身穿了件粉红绣花马甲,下身软绸灯笼裤,细腰上还系了条百褶短裙,脚上穿了双葱绿绣花鞋。

一年多没见,小姑娘长开了许多,五官愈发明晰秀丽,小脸白里透红,身姿苗条灵活,透着豆蔻俏美的韵致。

贾琮笑道:“怎么一大早坐门口了。”

宝珠一见贾琮,眼睛一亮,笑道:“琮哥,你来啦,秀姐说你以后每日都会过来,今天第一次,让我等着给你领个门。”

贾琮跟着宝珠进了大门,抬头是一道影壁,再往里过了垂花门,便进了内院。

穿过风雨游廊,内院左右两边是东西厢房,靠着垂花门还有一间耳房,再往里便是正房,院子四周错落有致种了秀树花草,显得生机盎然。

宝珠的脚步声都是带着蹦跳的,刚进了内院,里面的人似乎都听到了,右边厢房的门打开,露出可卿娇美清艳的脸庞。

清晨的阳光温煦明朗,照着她婀娜妩媚的身姿,十分动人。

曲泓秀从左边厢房走出,一身利落打扮,秀美绝伦,腰肢柔韧,英气内敛,灿灿夺目。

她似笑非笑了贾琮一眼,又看了眼脸有喜色的可卿,目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院子里刀光开始闪耀,宝珠坐在一旁,手撑着小脸,看贾琮和泓秀练功。

可卿却带着瑞珠进了垂花门旁边的耳房。

没过一会儿,耳房屋顶烟囱冒出乳白炊烟。

宝珠看了一会贾琮练刀,微微有些无聊,闻到耳房里的香气,便一溜烟进去帮忙。

今天琮哥第一次来,她知道姑娘一定会亲自下厨的。

耳房里宝珠抓了一块蒸饼,塞在小嘴里,嚼得惬意。

可卿身上还围着围裙,从耳房里伸出头,往院子里张望。

却见贾琮已停下练刀,正和曲泓秀在说些什么,晨光照耀下的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谐。

可卿早从宝珠口中知道,贾琮十岁那年就认识了曲泓秀,可比自己早了许多。

往后这些年,两人一起学武练功,一起开办香铺做生意,总之两人关系十分亲近。

贾琮把生意全权交给泓秀打理,从不多过问,这份信重也非比寻常。

自从可卿和泓秀到了金陵经营鑫春号,两人平时几乎无话不谈,曲泓秀唯独很少提自己和贾琮之间的事。

她们两个入住裕民坊的宅院,分别住了左右厢房,曲泓秀却把正房空在那里,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可卿却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不清楚曲泓秀和贾琮之间非师非徒、非亲非友的古怪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形。

但可卿心中清楚,贾琮在曲泓秀的心中非常重要,多半就像自己对贾琮那样……。

这时,可卿见院子里两人一边谈话,曲泓秀在贾琮身上几个地方用手指轻点和抚摸。

看得可卿俏脸一阵羞红,她突然想起那日在鑫春号总店后院,这两个人也这么放肆,青天白日的,他们怎可以这样。

可卿看了一眼吃得腮帮鼓鼓的宝珠,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宝珠,琮弟和秀姐这是在干嘛,古怪的很。”

宝珠往院子里飘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在练功呢。”

可卿一脸疑惑:“这样子……也叫练功?”

宝珠说道:“姑娘不知道,琮哥练的是秀姐的家传武功。

琮哥练的刀法,必须辅以曲家秘传的行气法门,才能练至大成的,这练气法门琮哥还没学全呢,还要秀姐继续教呢。

这行气法门要按穴位运功,秀姐刚才指在琮哥身上几处,都是运气的穴位,不这么教法,琮哥哪里会清楚。”

宝珠看了可卿的神情,见俏脸生红,嘴角微翘着,似乎有些不服气,一双大眼睛滴溜一转,便大概知道可卿的心思。

于是打趣道:“姑娘你不知道,这行气的法门,教起来很是亲密,一向是男师不授女徒,女师不传男徒。

但是秀姐父亲去世早,家里又没有男丁,没有合适的人传功继脉,功夫就要失传的。

秀姐倒是教我一点,不过我嫌太难了,就懒得学了。

琮哥很小就认识秀姐,还是少见的练武材料,练功又勤快,所以秀姐才把功夫传了给他,而且传了他之后,秀姐就不会再传别人了。”

可卿一听宝珠说的女师不传男徒,倒是听懂了,可眼前两人明明学得可起劲呢,还说什么女师不传男徒……。

又问道:“为什么秀姐传了琮弟,就不会再传别人,既然怕失传,多让几个人学会才是的。”

宝珠噗嗤一笑,说道:“家传的东西,传授给男丁,才能一脉传承,可曲家已绝了子嗣。

且这功夫传授起来,浑身上下都要摸到,所以才有女师不传男徒的规矩。

除非有一种例外,就是秀姐将来传给自己男人,或者儿子,那便不怎么打紧,那功夫也就算一脉传承了。

可琮哥比秀姐也小不了几岁,嘻嘻,怎么也做不了她的儿子,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所以秀姐将功夫教给琮哥,再不会传给别人,这就这个缘故咯。”

可卿听了这话,哪里不懂其中意思,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红着脸瞪了宝珠一眼,说道:“平时教你做女红针线,怎么没见你这么灵光,捻不得针,穿不得线,笨瓜一个。

这些七拐八扭的事,你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宝珠往嘴里塞了块蒸饼,满不在乎说道“姑娘好没良心,我搞得清楚,不过是不想姑娘吃亏,我还有好话呢,姑娘想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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