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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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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刘荣嘴上虽然说某人某人如何——甚至指名道姓提到了李广,众人也还是难免被溅射伤害所波及。

但终归是政治人物,脸皮早就练得比长城的城墙还厚;

仅仅只是羞愧了不片刻,众人便纷纷缓过劲来,先后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

就好似是在告诉刘荣:居然还有这种事?

实在是太气人了!

臣等作为陛下的臣子,居然没有发现这样的状况,实在是不应该;

日后,这般无耻的人,臣等绝不与之为伍!

而这,也正是刘荣此番,改革军功核算制度所需要的。

后世有一位伟人说过,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但在这个时代,在现有的客观条件下,刘荣还无法做到团结朝堂之上的‘大多数’。

索性也就不强求,转而决定:擒贼先擒王!

就此刻,站在宣室殿内的朝中重臣,无论是哪一个,放在先孝景皇帝那会儿,都绝对无法具备如今的权势。

——现而今,礼绝百僚,群臣避道的丞相刘舍,是先帝朝毋庸置疑的幸佞小人!

朝中不止一次、不止一人曾说过:刘舍能做九卿,一半靠的是现在的刘姓,另一半,则是靠着祖上的项姓。

现在怎么着?

莫说是丞相府——便是刘舍的桃侯府,都已经在过去几年换了好几个门槛!

过去,骂刘舍骂的最凶、最勤的那几个,恰恰也是现如今,跑桃侯府跑的最多、跑的最勤的。

只能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国与国之间如此,人与人之间,亦不外如是。

再说御史大夫岑迈——先帝朝的少府卿,除了一毛不拔,便没什么值得人称赞的特质。

朝堂内外提及此人,也大都只是就岑迈的原则性,或由衷,或暗讽着赞叹一番。

现而今,岑迈却已官至亚相御史大夫,在外朝地位仅次于丞相刘舍,实打实的三公!

虽然年纪大了些,不大可能再进一步,却也是如今汉家数一数二的重臣;

放眼如今汉室天下,需要岑迈点头哈腰赔笑脸的人物,也不超过五指之数。

太仆直不疑?

太宗皇帝朝平平无奇的中郎,秩六百石,到先帝朝才做了未央宫卫尉;

又在吴楚七国之乱时平乱有功,加官进爵,封了侯做了卫尉,跻身九卿之列,却是众所周知的‘靠爱惜羽毛,彰显德行’做官。

廷尉赵禹?

先帝朝的廷尉左监,比千石的小虾米,上了朝连主动发言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人在过去,都是绝对意义上的小人物——哪怕是丞相刘舍,在三公九卿一级眼中,也同样如此。

但现在,这些人却组成了刘汉政权最高决策层的核心班子,成为了站在汉家权力金字塔最顶部的一群人。

刘荣想做某件事,如果这些人反对,那就算刘荣硬要做,难度也会极高;

反之,只要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哪怕刘荣是要手搓歼星舰,也至少不会遇到太大的人为阻碍。

今日,刘荣算是就军功核算制度改革一事,得到了公卿级别重臣的一致支持;

日后具体推行起来,也就不再需要刘荣事事亲为——有这些人在,甚至是有下面,那些愿意捧这几人臭脚的官员在,此事便算是成了大半。

而这件事一旦完成,无论是对于此战之后的程不识,还是汉家日后的军队建设,乃至于民风引导、战争动员,都能起到举足轻重的影响。

这,才是刘荣在眼下——在北墙战事正憨,刘荣自己都还熬着日子,等着开春加冠大婚的微妙时间点,莫名其妙要改革军功核算制度的真正原因。

——保程不识一手,免得战后程不识因‘作战不利’而获罪,只是顺手而为;

为日后的汉匈决战铺路、创造更为积极地政策环境,才是刘荣的真实目的。

政策内容得到决策层的支持,具体措施上,刘荣自然也没忘拉个典型出来,好将口风放出去,以供朝堂内外明白自己的意图。

很不辛:刘荣这次挑选的典型,依旧是历史上,那位‘终老难封’的悲情人物……

“李广为雁门守,战功卓著。”

“为验证李广的才能,调李广为广陵太守,不日赴任。”

“除调任外,别无赏赐、嘉奖。”

刘荣此言一出,众人当即心下了然。

——广陵太守……

曾经的吴国领土,绝对意义上的南方,现直属长安中央的关东临海地区。

做了广陵太守,李广别说再找匈奴人的麻烦了——就算是想见到匈奴人,都得好好想想该枕什么样的枕头,采取什么样的睡姿。

太守平调太守,看似不涉及升、贬,但边郡太守平调内陆——尤其还是北方最前线直接平调南方荆吴,贬官雪藏的意味已是显而易见。

再加上刘荣刻意加上的那句‘不另外赏赐、嘉奖’,就更坐实了李广此次调任,完全就是给李广留个面子……

“臣等,亦深以为然。”

“李广为雁门守,镇守边关,实在是太过屈才;”

“去了广陵,李广一身旷世奇才,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虽不知刘荣为何对李广有如此成见,却也丝毫不影响众人逮着个杆子就往上爬,当即接过话头,顺着说起来李广的‘丰功伟绩’,以及广陵郡这个平台,对李广发挥才能的重要性。

又和众人聊聊了朝中琐事,刘荣便也没再多留众人;

象征性的邀请众人一同用餐过后,便顺势接受了众人的推辞。

待诸重臣各自离去,刘荣这才长呼出一口气,起身走下御街。

走出殿门,来到宣室殿外的长街前,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看向诸重臣离去时的背影。

发现有人回头看向自己,刘荣还不忘含笑挥挥手;

只心下,刘荣却悠悠发出一声长叹,眉宇间,也悄然涌上一抹不以为人察觉的阴郁。

“公卿眷恋官爵、名禄,对朕予取予求;”

“其他人呢?”

“那些只身彻侯之爵,却无一官半职,赋闲在家的公侯贵戚呢……”

“甚至就连这些人,也未必不会阳奉阴违——当朕的面点头连连,背着朕又暗中下绊子……”

···

“呼~”

“谁说做皇帝容易的?”

“早知道前世,便该考个心理学博士之类……”

“起码这些人在想什么、想做什么,都能肉眼看出些端倪;”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脑细胞死一茬又一茬,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也是一把一把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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