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忍了,轰地拍着桌子用力站起来。小西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我气势倒了半壁江山,指了指杯子,咽了咽口水:我倒水去。方予可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问列车员要了个杯子,满满地倒了杯热水,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走到座位旁。我本来打算用夸张的谄媚的表qíng,跟小西说:吃了这么多,喝点水吧~~以不辜负狂追的定义。但事实上,当我把水端到小桌子时,我的勇气已消耗殆尽,我僵硬地对小西说:喝!
没想到小西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盯着地来个地毯式搜索,反而对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
这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温暖。有些柔软的qíng绪在我心中滋长,让我感觉在天堂。表白后,我把和小西的恋爱定义了一场战争。每次我都戴着面具、穿上盔甲,跌倒了站起来,流血了也看不见,自以为长了颗坚qiáng的心。小西的笑容就像是阳光,穿透了各种fèng隙,把我的心紧紧地包裹起来。我以前还口口声声要做他的阳光,驱走他的yīn影。原来,永远是被爱的那个人才能成为对方的阳光。就像怡莲是他的阳光,而小西是我的阳光。
这么想着的时候,感动的同时生出些惆怅。而我,又是谁的阳光呢?
回家(二)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伤chūn悲秋又夹杂着一些暖意的复杂qíng绪中,方予可不合时宜地来了句:打牌打牌吧。
而我的恢复能力跟狗一样,立刻就生龙活虎地说好。
到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我困得睁不开眼。哈欠连天的我屡屡出错牌,而我也不是出手不悔的君子,往往都打完一圈了,我叫嚣着要倒带。
方予可努了努嘴,不高兴地说:晚上七点就困,你是不是记错生肖了,明明属猪。
我反驳道:孔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孟子曰,孔子说得对。圣人都说午觉的重要xing了。今天大中午的赶火车,我扛到晚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西乐了:你的圣人真是太入世了。
我嘿嘿地笑。
方予可笑着问:你家圣人还说过什么名言?
我笑道:圣人还说,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
我很高兴,在乌龙的表白后,我终于能在小西面前展露真实的一面了。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从哪刻开始放弃各种虚伪的装腔作势,但我希望,即便他喜欢上了我,也是真实的我,不是戴着面具的我。
不过,万一朱莉知道了,她肯定想揍我。因为她把这种事qíng叫做策略,而我要抛弃这些策略,变成一个莽夫,□上阵了。
一下火车,我就看到老妈频繁地看表。火车误点了。我一边感叹火车提速是一个理念上的事,一边朝老妈挥手示意。
老妈朝我款款走来,(我真的没有见过我妈这么贵妇式的走路)优雅地朝我一笑,然后转头对方予可说:予可,麻烦你照顾我家林林了。
靠!我才是你女儿,第一句话是不是该跟我打个招呼啊。怎么着也小半年没见了,这胳膊拐得真够远的。
方予可温柔地笑:还行,阿姨。林林大多数时候还是挺乖的,不太惹事。惹了事,也有人给她收拾呢。
我华丽丽地晕倒。方予可,你够狠!我拉过老妈的胳膊,指着小西介绍:这是谢端西。你女儿心水的对象。
我妈大概没听明白心水是个什么意思,但看到小西也是个帅哥的样子,又优雅地点头道:你好。不过非常有革命友qíng地补充:不过我心水方予可。
小西有些脸红,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在路上,我妈开始审问。
考试没问题吧?
成绩还没出全呢。有些科目可以到优秀。我诚实地说。我这倒不是报喜不报忧,确实有几门课,我平时下的功夫比较多,发挥地相当好。这半年的学习经验告诉我,北大严进宽出,只要平时上点心学习,期末狠点心复习,要挂科也不太容易。
我妈照例不可置信地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扭头跟出租车司机说:坐后面的,是我闺女。去年进的北大。
我拿老妈没办法。子女争光,也不能这么□luǒ的炫耀啊。你让司机qíng何以堪,这不是bī人家夸自个儿吗?
出租车司机果然特配合地说:羡慕您啊。我家儿子今年高考,要能考上本科,我就磕头谢天了。
我妈高傲又满足地笑,跟身后跟了一堆帮他撑华盖的太监丫鬟的皇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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