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说的,我太傻,想不透,那由你告诉我,顾景然是你救命恩人是怎么一回事?
音乐在此时恰好戛然而止,舞步定格成最优美的姿态,四周掌声响起,不一会,下一曲又将响起。
浅深放开辛梓的手,双手紧紧jiāo握,跟他保持一步距离,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僵硬。辛梓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qíng严峻,唯有藏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透露出他此刻紧张至极的心qíng。
浅深。
曾老太太在曾咏吟的搀扶下慢步到他们身旁,气氛微妙的二人一齐回头。
跟我到后面来,曾老太第一次看向自己的孙女婿,你也过来。
!
四十九问
走过一个花园,越过一条长廊,曾家后厅那扇雕花rǔ白色大门展现在面前。
曾老太太坐在首位,接过侍者递上来的茶,轻轻撇了撇茶沫,悠悠喝了起来。其他人进门后在老夫人下边,各自寻了位子坐下。浅深和辛梓最后进去,然后发现眼前是这么个状况,除了大舅曾学扬一家和二舅曾世启夫妇在外面招呼客人,其他人全都聚集到这边,而更让浅深气闷的是倪道远也在,顾景然和父母坐在倪家旁边,景然脱了外套坐在椅子上没有抬头看浅深。
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不知为何都不带笑容,坐下来后也没人先开口说话。只有坐在大门口的小乖,一副散漫的样子,领带已经被撤下来,翘着二郎腿,见浅深进来便冲她眨了眨眼睛。大姨立刻掐了他一下,他立刻龇牙咧嘴一番。
大门被缓缓关上,浅深看了看周围,正打算带辛梓向左手边最后的那个位子过去,头顶上传来曾老太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浅深,过来。
浅深微微一愣,看着外婆指了指自己,问:我?
曾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对,到我这边来,就你一个人。
浅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辛梓,他笔直地站着,目光毫不躲闪地看向首位的曾老太太。
还不过来。曾老太太略微放沉了声音。
浅深迟疑了下,低着头提起裙摆经过众人走到曾老太太的旁边的椅子坐下。再一抬头,现下的局面不禁让她担忧起来。所有人都坐着,辛梓清瘦的身形孤立在大厅中央,犹如等待受审的犯人,承受着来自各方善恶难辨的目光。
曾老太太,你今天可得给我个jiāo代。为什么你家梁浅深忽然会嫁人,她跟我儿子的婚事怎么说?最先跳出来说话竟然是顾景然的母亲,她横眉竖眼显然已经隐忍多时,一得到机会就立刻嘴不饶人,亏我信了我那个傻儿子的话,说他另有喜欢的人跟梁浅深分手了,我还心有愧疚,没料到今天一来真是大开眼界啊!
顾景然连忙拉住母亲,低声道:妈!
顾副省长没有他夫人这般上火,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曾老太太,倪先生,这件事我也觉得该有个说法。
儿子受了委屈,母亲总是比谁都急,顾夫人看向浅深言辞激烈:就是,我们家景然哪一点配不上你,又有哪一点比不过那个小子?再说,我们景然八年来对你还不够好吗,你遇到那样的事,还不是我们景然
妈!顾景然懊恼地冲他母亲低吼,你说什么呢!
在场的人都在这一瞬间变了脸色,辛梓在看到浅深霎时刷白了脸,望向顾景然的眼神一片恐慌,不一会又低下头,暗暗咬着唇。
她在害怕?辛梓平静的眼眸顷刻波涛汹涌。
倪道远有意无意地清咳了两声,鹰一般的眼睛直盯着顾夫人。
倪渊在一边冷声说:顾夫人,请注意下您的措辞。
曾老太太则是大家风范,气定神闲,捧着茶杯慢悠悠地说:顾夫人不要着急,待我等下好好问问再下定论不迟。
浅深心中一惊,要说她的心里真的敬畏谁,那必定是她外婆。曾老太太绝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但也绝非心狠手辣的人,正因如此,她才能摆平政商两界那么多人jīng。此时此刻,浅深坐在外婆身边也不住地紧张起来,可是她侧过头看向辛梓,看到他孤立无援,加之刚才顾景然母亲的咄咄bī人,她忍不住想站出来拉起他就走。但一想到他带着易玥珊的场景,那股子压都压住的怒意令她的心狠狠纠在一起。浅深闭了闭眼,转回头,qiáng迫自己不做他想。
你叫辛梓是吧,开建筑公司的?
曾老太太开始切入正题。
辛梓敛起全部心神,gān净的声音平稳地答道:是。
小公司,哼。
曾老太太轻声琢磨了一句,她一直没有抬头看那个外孙女婿,好像对手中的青花瓷茶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看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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