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婳两只胳膊下意识就去推拒,但是饿了两天两夜,哪里还有力气,一点都没阻挡的了,甜丝丝的液体流进嘴里。
被迫喝进去的东西,呛出来一半,苏时婳歪在床边咳嗽的小脸通红。
文娘帮她顺背,“别怨大娘,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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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依着风波继续漂流南下,越往南走,水面上南来北往的客船,商船越发多了起来,偶尔还能在皓月当空的夜晚,弥漫着迷蒙烟雾,浩渺无边的江面上,听见伴着丝竹琴瑟之音的美妙歌喉,咿咿呀呀,细软柔美的女声,随着水波飘向更远的地方。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苏时婳已经四五日不曾进食,她虚弱的连眼皮都睁不开,整日整夜的躺在榻上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少,昏睡的时间多,偶尔有一刻清醒时耳边总能听到清甜幽怨的吴侬软语。
这是一些富商船上的娇美姬妾,或是随行相伴的美妓,无一例外,皆是任人消遣,供人取乐的苦命人罢了。
柳含烟是吴地人,她自小就跟在母亲身边,她能够听懂这些女子唱的是什么,阿娘以前经常给她讲一些南方小城的人间烟火,或唱一些婉转动听的江南小曲,往日母女俩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想到这里,苏时婳干涸的眼眶里,又渐渐续上了眼泪。
无声无息的泪珠流了满脸,她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再见到阿娘。
简陋的舱室里只有一盏照明用的油灯,好在今夜月光皎皎,光亮顺着大开的窗户照进来,也能亮如白昼。
文娘端了一碗熬的稀稠软烂的白粥进来,打眼一看,姑娘瘦弱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心中一动,这许多时日,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吃不喝,不悲不喜,哀莫大于心死,完全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现在既然肯哭,那就是还有指望。
她将碗放置在小桌上,掏出帕子给姑娘拭泪,“姑娘...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活够,你年纪轻轻的不该如此消沉,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见苏时婳依然没有反应,她继续循循劝慰:“这人啊~来这世上一遭都不容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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