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体谅以她这个身高能不能够得到,依然腰杆挺直,站如青松,时婳只好踮起脚尖,抬手去抚平衣襟,尽管多次暗示自己非礼勿视,但眼前这个和女子完全不同的胸膛,还是让她方寸大乱,不仅仅羞红了脸,就连脖颈上都染上了粉色。
她强装镇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整理好了衣襟,系上了系带,去拿外衫的时候,她着实是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有了穿里衣的经验,外衫穿起来就得心应手许多,但她握着手中的丝绦又犯了难,她略思忖下,打算还是从后面系过去吧,省的看到他那张能冻死人的冷脸。
他感觉身后有人贴近,腰间被纤细的手臂环住,腹前多了一双小巧柔软的双手,一向从容自若的陆时侒没由来的僵住了身体,她看不到前面的玉扣,摸索了好久才扣好,他本来想要训斥一下这个“始作俑者”的罪魁,但脑中忽然就空白了一下,全忘了。
陆时侒坐到圆凳上,从镜中看见时婳还呆呆现在原地,放在妆台上的手,敲了几下,依然是冷言冷语:“要你来是发呆来了?”
“二爷…我不会束发…”时婳走到跟前,如实道。
“不会?那我要你了来有何用?”
时婳也想知道,您为什么点名道姓要我?难道就是为了百般刁难,冷嘲热讽?
但时婳不敢回怼,只能老老实实说:“我…没学过。”
正说着,从屋外进来个往日侍奉束发的小丫鬟,站在帘外唤了一声:“二爷。”
陆时侒天生有些牛心左性,堂堂一个爷,却从不让丫鬟近身伺候,往日就连穿衣都是自己来,他的屋子更是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准乱进,是以束发的小丫鬟,晨起都得在门外先候着,什么时候他说进,才进来。
陆时侒收回在时婳身上的目光,冲着门外道:“进来。”
小丫鬟这才进了门,一眼就瞅见了时婳,心中微微诧异,又一想,这个应该就是昨日从老太太院里过来的姐姐,她也就不再过多盼顾,手脚麻利的走到妆台前,拿起牙梳问道:“二爷,今日可要出门?”
“不出门,简洁一些便可。”
不出门的话,就不用束整髻戴正冠,只需半束,随意戴根玉簪即可。
小丫鬟手艺巧妙,没一会儿,就束好了,却不料陆时侒吩咐:“拆了。”
丫鬟最是聪慧不过,虽然愣了一下,但也没多言语,按照吩咐,把刚束的发又拆了下来。
陆时侒道:“你来。”
这话是对时婳说的,她走到跟前,小丫鬟伶俐的把梳子抵到她手中,往一侧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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