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装睡了。”
他附身去掰她的肩头,见她睫毛湿润,鼻头红红的,就知道是哭过了。
他心里轻叹,笨丫头,手烫了哭哭能好吗?
拧开瓷瓶,沾了一些药膏,给她涂在了手背上,动作温柔,语气却很冷厉:“连端茶递水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以后就只暖床吧。”
闻的此言,时婳睁开了浸在泪意的眼,波光灵动,里面满是伤心与难过。
“别哭…”真的看不得她这样。
他要吻下来那一刻,时婳侧过脸,翻过身,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沉重重的话:“二爷,我现在伺候不了你…”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陆时侒拂袖而走,一脸寒霜,走到院里狠狠斥责了偷奸耍滑的小丫头,自己回到书房,摊开宣纸,提笔写字。
心不静,如何能练的好字?纸篓里的废纸已经满了,他扔下手中的笔,靠在椅上,修长的指抚在额上,脑中全是她哪句话!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日头偏西,光线渐渐暗下,青白的天转为暮黑,屋里变得不能视物。
他仰着修长的颈项,在漆黑的屋里,睁着一双阴沉沉的眼,如何也想不明白。
昨晚明明很好…
“二爷,晚饭是在院里吃么?”绿珠点亮了厅堂里的灯,站在书房门前询问。
“不必了。”
陆时侒到了陆老夫人院里请安,并没有直接进屋,反而去找了桃枝,只说让她去瞧瞧时婳,旁的一概没说。
桃枝还以为时婳出事了,心急火燎的赶过去时,时婳正在小厨房里喝粥。
“桃枝,你怎么来啦!”时婳又惊又喜。
桃枝喘着粗气,拍着胸脯顺了顺气,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急道,“二爷阴沉着脸让我来瞧你,真是吓死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的眼睛都肿了?”坐的近了她才看到时婳眼睛红红肿肿的,“难不成是…二爷欺负你了?”
他是欺负她了,但是在外人看来,是天经地义不是吗?通房不就是暖床的吗?
时婳垂下长睫,掩住了眼里的落寞,动了动唇角,露出个僵硬笑容:“不关他的事,我只是想起我娘来了…”
桃枝是个小开心果,与她在一起,时婳脸上永远都是笑容,那怕天大的事,在她面前都能变得极小极小。
她总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天还没塌下来,想难么多干嘛!好不容易在世上活一遭,不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不出一刻,时婳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许多,就连晚饭都多吃了两口。
时婳送桃枝出门的时候,正好陆时侒回来,她喊了一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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