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了很多次，没有一次能成功把瀑布劈开一道裂缝啊，师兄那不会真的是障眼法吧。”萧凡蹲在一旁不爽得摆弄着琉璃重剑，几天时间里不日不夜的相处也让萧凡基本适应了琉璃的重量，虽然还远远达不到秦羽那般举重若轻的地步但也已经勉强算是初窥门径。

“想劈开瀑布吗……”秦羽口中念叨着，旋即一笑道，“这很简单啊……多练习就好了。”

原本面露喜色的萧凡闻得此言小脸顿时一瘪，哀声叹道：“唉，我就猜到从师兄你这里是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的。”说着少年缓缓起身，在青年诧异的目光下，纵身跃入水中游向瀑布。

熟悉的声音再度不紧不慢的从瀑布上方传来，秦羽默默地看着站在瀑布下方努力地调整着由于自己刻意忍住习惯性的动作而显得有些僵硬的那道身影，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在一片并不十分茂密的森林里，曾经有过一位少年牢牢地攥着一把木制的长剑不厌其烦的练着最基本的剑术基础……

两道身影渐渐交错，隐约间似乎融为了一体，秦羽站在那里，看着那道身影，似乎隐约间感受到了那道身影的倔强和心酸。

“轨迹，看准目标的轨迹。”话情不自禁的说出口，不知是对萧凡还是对多年前的自己的背影，话一出口之时秦羽才猛然回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原来我，始终还是做不到……

瀑布下方，萧凡也是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刚欲挥拳，耳边突然间便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话语，“看准……轨迹。”

萧凡闻言，眼睛微眯，牢牢地盯着距离他的头颅并不远的那块木桩，毫无征兆地，在萧凡的视线中，那块木桩的速度刹那间将至最低点，甚至不仅于此，不仅是木桩，就连整条瀑布的流水的速度都变得让肉眼可以清晰的捕捉到……

脚尖猛地发力，以小腿为轴带动大腿，大腿牵引着腰部，腰部再将这力量压缩传递到手臂，萧凡微微屈膝，躲开了面前缓慢落下的木桩，而他的双眼，则是牢牢盯住上方那最后一块下落的木桩！

哈——

一声狂躁的嘶吼从喉咙中宣泄而出，膝盖猛地绷直，萧凡纵身一跃，在最恰当的时间，来到了木桩的面前，而那早已紧握的拳头，也是快若闪电般，撕裂了空气带着隐约的气爆声轰向了木桩。

并没有想象中木桩被一拳轰成漫天碎片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场景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个少年，他半跪落在水面的原石上，左手按在原石上支撑着身躯，而他的右手高举……右拳深深没入木桩中，仿佛几日前那柄没入岩石的重剑。

“呵呵，看来这个臭小子真的是办到了呢。”远处，秦羽身后，一道有些苍老的笑声传来，“真是不错的爆发力啊。”

“看样子是的，老师。”秦羽转身，向着院长老人微微躬身。

“看来你的修炼有了效果呢，小凡。”老人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慈爱和得意。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给了他目标，其他的全靠他自己。”秦羽转过头，并未接受老人的称赞。

“哦？”似是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弟子的品性，老人诧异地挑了挑眉，问道，“那，这臭小子真的是均衡流吗？”

“嗯，几乎可以确定。”秦羽并未察觉老人眼中闪过的些许黯淡之色，顿了顿，方才缓慢但却是肯定地说道，“但，他决不会仅仅局限于此的。毕竟现在的他，具备了身为一个强者所应该具备的全部潜质，只差一些时间。”

远处，少年瘫倒在河里，慢悠悠地漂浮在水面上，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茫然地伸手，朝着太阳虚空一握，半晌，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显然他明白，这一次，他终归是成功了。

“好了，让他自己老老实实地兴奋一会吧，我们回去那边等等他。”老人望着水面上漂浮的少年，两人都很清楚，在经历过这种曲折崎岖的考验之后，终归是要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一张一弛才是修炼的主调，而这一点，两人无疑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亮的刺眼的天空下，少年仰躺在水面随波飘荡，那口中吐出的笑声也是不由得变成轻笑、朗笑、狂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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