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无人的悲凉愤怒时刻刺痛他的心绪,这也是他这两年越发情绪起伏不定的原因之一。
圣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好半晌才微垂着眼帘开口,“丹药……停了吧。”
祁顺闻言,立刻低头称是。见圣人抬手,立刻把朱笔奏章都铺好。随后便退后一步,随时警醒着圣人的小动作和需求。
圣人的这番纠结,并不为其他人所知。
朝堂内外也自这天起,便陷入了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平静气氛里——万世圣师孔夫子的后裔被扔在牢里,就跟没有这群人一样;南安霍家的事情没一个人提及,就跟无事发生一般;而祚郡王府,更是成了禁词一样,无人提及。
徒述斐本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府里窝了快两个月。
可他不动,不等于他身边的人不动。
石光珠按照原计划活动着,对中下层军官既是拉拢也是亮肌肉。而沈流光则是仿照新军在南方的福利,借着贾赦的名头,在京中给五城兵马司和京畿大营立下了小学堂和中学堂。不收学费是基本操作,每天两顿饭和每年两套衣裳也是标配。
这一手大棒一手蜜枣,虽然风声还没传到上层将官的耳中,可也让徒述斐在下层军官家庭里成了活菩萨一样的好人。
“爷,眼看着腊月了,咱们还不回去?南边可还一堆事儿呢!”眼看着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湛金有点焦躁了,忍不住问徒述斐何时回去。
徒述斐接过湛金递过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润润喉,才睨了湛金一眼:“回来时候就说了,这次呆的时间长一些。不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收拾利索了,心里总存着事儿,能安生出去?”
皇位交替是杂七杂八的事?也就自家王爷敢这么说了。湛金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就老实不说话了。
实在是这几天,徒述斐他们离开前布置的一些日常事务已经过了初始阶段,开始陆续有了进程回应,等着徒述斐拿主意。那加急文件,就跟雪花儿似的,一日里几份十几份的送来。哪怕如今交通比之过去轻松多了,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
而且自家王爷还不许他和灵宝出去打听京中的消息,弄得他心里总惴惴的。
今天见徒述斐可算是稍微得闲了,湛金便忍不住想跟徒述斐要个准许,好出去打听一下各处的风声。
徒述斐自然看的出来湛金的焦躁。可他既然说了不管,也猜出了太子的意思,那就最好真的别管,免得横生枝节,帮了倒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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