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疑惑,“娘子,何谓不是?”
杨灵籁不疾不徐,“所谓天生玲珑心,便是天真无邪,俗话说,太傻。”
杨晚娘听了也不恼,甚至双眼笑地像月牙,心里只想着一句,三姐姐从不骗她,既是夸赞,她便是真心眀慧了些,是好事,自然要高兴。
再说她对于嫁入侯府,心里还是没底,若是能跟着姐姐亦步亦趋办成一件好事,也算不辜负当初三姐姐的提拔,也算为了自己和姨娘搏一搏。
“晚娘,你替我挡些杂鱼觊觎,虽我这人偏爱财,却也绝非会亏待于你,往后这店里的利,咱们五五分,如何?”杨灵籁眯着眼,笑地良善极了。
盈月忍不住抹了把汗,娘子真是能说出口,莫非是一开始还想拿大头,五姑娘可已经算是自己人了。
意外地是,杨晚娘非但不烦恼,甚至还感激涕零、喜不自胜,“谢谢姐姐偏袒晚娘,日后姐姐要晚娘做得事,晚娘定会一一照做。”
这算是偏袒?
觉着自己聪明后的盈月真心觉着老天福佑,若是她一直跟五姑娘这般笨,岂不是次次都要背娘子拿捏:……太惨了。
聊完正事,三人便有了大致方向,直奔上京最繁华之处而去,一路闲谈,也算有了不少收获。
可谁知却有护卫上前禀告,说是有人跟踪,一行人面面相觑,皆不知会是谁。
杨灵籁出来的算是单枪匹马,可陈家却是不放心杨晚娘一人出门,暗中是安排了些人瞧着,没成想,还真有鱼上钩。
“三姐姐,国公府内果真龙潭虎穴,咱们今日还未曾有人做什么,怎的就有人来瞧了,也不知是何处走露的消息。”
杨灵籁蹙了蹙眉,也是有些纳闷,怎的可能如此之快,她出杨府之事,极少人知晓,按理府内的几个伯母该是正因她刻意为之的乱象而头疼脑热,哪里分得出心神去跟踪于她。
“三姐姐,可是要我叫他们赶走那人。”
杨灵籁拧眉,想罢,她一反常态地深深看了盈月一眼。
“去看看是谁,若是熟人,任他跟着即可。”
一行人继续闲散而走,探讨铺面之事,待到彻底定下,去了酒楼内用饭,盈月也从外回来了。
见她满脸涨红,气喘吁吁,神色却并不焦躁,杨灵籁心里便有了数,想来并非是国公府那些难以对付的女人所为。
她伸手拿过茶壶,为人倒了杯茶。
盈月接过之后一饮而尽,面色神秘,“小姐,您绝对不知,那人是谁派来的。”
杨晚娘听了有些诧异,莫非与什么特殊之人有关,到底是谁会对三姐姐不利。
见杨灵籁也不主动问,只是盯着茶盏里的茶水瞧个不停,盈月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失落至极。
“娘子,你已经猜着是公子了啊。”
“公子?可是说的三姐夫?”
杨晚娘扭头,眼见杨灵籁十分淡定,那股惊讶也渐渐卸了下去,一心想知晓这二人之间到底是何情况,猜测道。
“三姐姐,姐夫可否也是惧怕你在外出事,特意叫人跟着?”
眼见杨晚娘对此事的好奇心愈来愈重,杨灵籁只好随口敷衍着点了点头,转而找了其他的话题。
“或许是,晚娘,这铺子已然盘了下来,置办之事我会交于信得过的人去跟,待到开店之时,我与你便一同去,顺带瞧瞧你我之经商才赋是否可靠。”
用过膳食之后,二人于酒楼处分别,杨灵籁继续带着盈月往客栈方向走,一路上,盈月都发现自家娘子表情十分古怪,且步子走得极快,像是要赶着回去。
“娘子,为何走得这般急切,还有公子,可是要去跟公子那报个平安。”
“无需多此一举。”
人都跟了一路了,又怎会不知她落脚在哪处客栈,怕是住地哪间屋子都打听地清清楚楚,杨灵籁只是想不明白,吕献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掌柜的本是一手账册,一手算盘,打地行云流水,恰时门边冲进来一女子,衣群翻飞,气势汹汹,使得他一不小心拨错了一处,顿时前功尽弃。
正当他想偷偷瞧清模样,暗中抱怨几句,可那葱白色湘裙,不就是那位国公府夫人嘛?
只是瞧这模样,公子不像是捉奸的,反倒是这女子气势逼人。
“掌柜的,可有人打探我住处,他如今在哪?”
“便,便是在您左侧那间。”
掌柜的心想,这夫人年纪如此年轻,一身华服,那双八分上挑的乌亮眼眸里却暗光流转,显得阴险又妩媚,极其像那说书人嘴中所提面美心狠、佛口蛇心的白骨精。
那公子却是一身书卷之气,面庞郎若清月,长眉微挑,一袭长衣纤尘不染,是一等一矜贵内敛之人。
这二人一处,处处都不相配,当初这九公子迎娶此女,当真不是被蛊惑引诱?
耳听着这楼梯上的脚步声踩地越来越重,掌柜心里忍不住猜测,这女子莫非是倒打一耙,公子危矣!
站于门前的杨灵籁未曾犹豫推门而进,本应该是理直气壮的质问这人为何擅自去探听她的行踪,入目第一人却是屠襄。
“你怎么在这!”
盈月不是说,跟着的人是吕献之跟前一个算面生的小厮?
“属下担心公子,一路随行,也不曾想过会在此处见着大娘子。”
一句话的功夫,从屏风之后的矮榻上有一人起身而出,正是常年一张死鱼脸,冻得人要死的吕献之。
二人扭头,霎时目光都落在了吕献之一个人身上,也是都在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望星站在圆桌之旁,见着如此场面,心觉公子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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