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儿斜眼看了一眼枕头:“所以,今晚睡不睡?”
花九脸蛋绯红,会错了意,嗫嚅道:“今晚大娘在呢,她听力可好了……”
霍桐儿含羞瞪了她一眼:“乱想什么呢!今晚……今晚都这般晚了,定是做不得那事了。”后面这话说出来,霍桐儿惊觉自己竟是这般不知羞,忍不住把头低了又低。
花九爱极了她这羞涩的模样,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如此就够了,睡吧!”她紧张得嗓音都有些发颤,匆匆除了鞋袜,便解衣爬上了床,钻入了被下。
霍桐儿哑笑,躺回被下时,钻入了花九怀中,贴得紧紧的。有些情话不必宣之于口,便已蔓延于彼此的呼吸之间。
甜腻又绵长。
花九拥住了她,想的是他日金蝉脱壳后的江湖时光。她要带着她,走遍天下,吃遍天下,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来。
一夜过去。
临淮的春色越来越浓烈,尤其是绵长的酥雨过后,极目之处,皆是夺目的苍翠。
为了彻查此案,天子燕玉枫先是微服至郊外庄子,后来回了燕京,稍微休息了几日后,便随着南幸队伍继续南下。
每年春来,大燕天子多半都会来临淮南都赏春,今次自然也不例外。皇后因为有孕的缘故,这次没有随着天子同行,留在了灞陵皇城安心养胎。
张慎留在庄子里随时等待花九的回报,花九则在临淮暗查消息,就等一个里应外合,查实此案的时机。
随天子南下的自然有太医院的院首张月见,这位姑娘师出悬壶堂,是悬壶堂堂主陈水苏膝下最骄傲的弟子。她十八岁那年赴京应试,医术卓绝,力压所有灵枢院的医者,成为那年天子破格提取的女御医。
她在宫中十年,颇受太医院与皇室喜欢,因为醉心医术,是以早早发愿终身不嫁,接连拒了灞陵城许多亲事。天子敬其诚心,便也许了她不嫁的心愿,自此,她终是得了清净,可以一心钻研医术。
悬壶堂的密信送到时,她正在准备天子燕玉枫的养生参汤。字迹是她最崇敬的商夫子所写,她匆匆看完后,眉心微皱,这事必须及早告知天子,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直接说了。否则,一旦卷入皇家辛秘,多半是难得善终。
怪不得每次她与皇后请脉,总觉得皇后的脉息有些奇怪,偏生怎么诊都寻不到问题所在。蛊医诡谲,她向来不喜欢,所以算是她的短板。可以说整个悬壶堂,就数杜夫子的蛊医钻研最深,只是杜夫子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鲜少出来讲学,蛊医相关也多由阿凉师兄代讲,整个悬壶堂喜欢听的人也并不多。
想到这里,张月见先将密信烧毁,然后寻思了片刻后,便唤了药童进来,命药童去镇子的旧书摊子上找找,寻点什么偏方杂书回来。
她速来痴爱医道,做这些事也不算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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