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的十一月，有雪花飘落的晚上，诺尔如此感叹道，于是他单手控制着方向盘，把外罩的黑大衣脱下扔到副驾驶上，只剩一件单薄浅蓝色的衬衣。

当然请不要过度理解，他有穿裤子。

【你确定要去？】

小黑全程在叨叨着，内容围绕着不能去的八大理由，冷漠的机械音宛如汇报工作般，将此事分析地清清楚楚，而很不巧，诺尔就像是那个从来不听人说话的上司，全程心不在焉。

【诺尔！】

“在听了在听了，你刚才说道哪了？”诺尔懒洋洋地敷衍着，一边还单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潇洒地露出了锁骨......上被缠满的绷带。

【......】

“我只是突然想到，既然是漫画世界的话，我这么大幅度改剧情没关系吗？”

小黑没有回应，可能还在生气吧，诺尔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但如果这里是漫画世界，那我杀的那些人就只是画出来的墨水罢了，当然我自己也是。”

“如果是真实的，那也就没有改剧情之说了，我手上那些人命确确实实，这算好算坏？”

这就又涉及到了所在世界是否真实的话题了，也是个不适合过度思考的话题，否则很容易变为虚无主义，但对于诺尔来说，似乎是与不是都无所谓，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路线。

道路两边没有人，就连路灯也忽闪忽明，有几片雪花缓缓飘落下来，数量太少成不了什么氛围。

诺尔选择的酒吧位置足够的偏僻，四周没有任何摄像头，属于暗处生物喜欢的黑酒吧，谈论一些事情很方便。

而且也不会查什么驾照护照来证明自己已成年，诺尔忍不住想起自己曾跟着琴酒去过酒吧，那时候年纪还太小，未成年特征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保安一把就拦下。

这点还是应该怪一下琴酒，因为自己获得代号的原因完全无视了年龄，这就叫压榨童工吧，活该被保安指责当父亲的不负责任。

【等等，诺尔，上面！】

尖锐的机械音带着电流声在脑海响起，诺尔立刻警觉起来想要移动，却被胸前系紧的安全带卡住了动作，突然的剧痛迅速袭来，四肢的力量迅速流失。

高空突然掉下来的钢筋，从前上方斜着穿过玻璃，直接插进了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诺尔。

“你tm地想综东京吃货吗？！”

用尽最后的力气诺尔喊出来这句话，随后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

嘶——好险。

诺尔努力睁开了眼睛，腹部剧烈地疼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黑，这个伤一般情况下会直接死掉吧。】

诺尔低着头动弹不得，仿佛被焊在了座椅上般，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宛如小臂粗的钢筋死死地钉在那里，鲜红的血液逐渐将金属物边缘的蓝色衬衣染成同色，像培养皿中逐渐变大的细菌，速度缓慢，毕竟钢筋同样堵住了伤口，反倒起到了一定的止血作用。

这样下去应该会慢慢失血过多致死吧。

诺尔想到，他知道当下不存在自救的可能，自己即将迎来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