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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看篝火的人们早已散去,空荡荡的街道显得异常的冷清。斗忠打着灯笼满街寻找了一大圏,哪有斗谷於菟和妤婕主仆二人的人影?斗忠感到有些纳闷。经过一道巷口时,突然发现一处台阶上坐着一个姑娘。斗忠举起灯笼一看,竟然是妤婕,却不见小主斗谷於菟。斗忠不解地问:“妤婕姑娘,你怎么坐在这儿?小主呢?”妤婕见问,一声“小主……小主他给弄丢了……”说罢,大哭起来。斗忠听说把小主弄丢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她叫道:“你是怎么搞的?这……这、这如何是好?还不快去找啊……”妤婕这才站起来,跟在斗忠后面,继续寻找走失的小主人。
此刻,在楚宫殿内的一处窗口,里面的灯光足足亮了一整夜。回国后的这些年,斗伯比为楚国的兴旺发达,提出一系列革除旧弊、励精图治、富国强军的新举措,得到国君熊通的支持,国家一天天走向富强,被熊通封为首任令尹,掌管百官。斗伯比的兴国举措,也难免触及到一些旧官僚和权贵们的利益。他们纠集在一起,共同抵制新政,并且直接把矛头指向斗伯比。连日来,斗伯比既要面对那些抱残守缺、因循守旧的权贵元老们袭来的明枪暗箭,又要入宫替熊通批阅奏折、处理朝政,常常通宵达旦,宿在宫中,彻夜不归。就在这时,家人斗忠急匆匆地来到宫中,说有要事面见令尹老爷,却被护卫挡在门外。斗忠哀求说,家中出了天大的事,小主昨晚外出观看篝火走失,到现在未归,夫人在府上急得要投河上吊。护卫为难地道:令尹大人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昨晚他又忙了整整一夜,刚刚躺下去不到半个时辰,怎忍心叫醒他?可是,家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又怎么能不告诉他呢?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当值的兵士前来接岗,楚宫前殿又迎来一个繁忙的早晨。当斗忠同护卫争执时,对面过来一群身着便装的人。为首一人高大魁梧,剑眉下那双犀利的眼神不怒自威,正是侨装的楚国国君熊通。原来熊通昨日同斗伯比约好今天一起出宫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不等群臣上朝便来到这里。见这边传来叫嚷声,熊通连忙走过来,询问缘由。斗忠不认识熊通,见熊通过问,便将斗伯比之子斗谷於菟昨晚看篝火走失,自己前来向主子禀报,守护的侍卫不让他进去的经过诉说了一遍。熊通当即命人将宫尹叫来,吩咐说:“斗少公子走丢了,这对斗家来说不能不算是一桩大事,怎么能不告诉令尹呢?只是斗令尹为国操劳,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他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寡人岂能袖手旁观?你快快带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斗少公子找回来!”
说话间,只见斗伯比从一处门里跨出来,揉了揉惺忪睡眼,走到熊通跟前,连忙拱手,感激地道:“臣伯比叩见国君……多谢国君厚爱!一点家事,劳烦国君费心,实在令臣诚惶诚恐……”
原来,熊通吩咐宫尹寻找斗谷於菟的事被刚刚起床的斗伯比听到。斗伯比感激不尽,连忙过来向熊通道谢。熊通忙将他扶起来,说道:“呃,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比王叔啊,寻找少公子要紧,今天的出访就别去了……”斗伯比不等熊通把话说完,忙道:“国君在上,国事大如天,臣岂能因私废公?再说,约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随意更改呢?”随后又对一旁的斗忠道:“回去告诉夫人,国君已经派人前去寻找谷儿,谷儿不会有事的,叫她不要担心,啊?”
斗谷於菟到底到哪去了呢?原来,当妤婕领着斗谷於菟观篝火时,对面不远处同样游荡着一群观篝火的人。其中一人生得贼眉鼠眼,弹簧腰杆,满脸媚态,正是前任司马景元府上的舍人贺央。前不久,景元因反对新政被国君熊通削职为民,合府上下对斗伯比恨之入骨。贺央见斗府丫头妤婕领着小公子斗谷於菟在观看篝火,觉得正是向主子献媚的好机会,于是当即跑去向主子禀报。
在大街的对面,一群奴仆簇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荡了过来。少年生得肥头大耳,胖胖礅礅,一双鼓泡眼通常是昂着头望着天,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正是前任司马景元的独生儿子景尚。景元老来得子,对这个宝贝儿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景尚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这晚出来,明里观篝火,其实是看街上是否有漂亮女子,好抢到府上奸淫作乐。
这时,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过来。景尚见那女子生得貌美如花,颇有几分姿色,不觉直咽口水。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对面一个鸭公似的嗓门冲这边叫道:“哟,这不是景公子吗?出来观看篝火,好兴致呀!”
景尚扭头一看,原来是昭国老昭箕的儿子昭淖。昭淖与景尚仿佛年纪,生得雕咙细颈,骨瘦如柴。此人论身上的肉比不过景尚,论坏心眼儿并不比景尚少。二人吃狗肉同味,常搅合在一起欺男霸女,干些没廉耻的勾当。这天晚上,他也出来观篝火,二人在这里不期而遇。景尚将眼一挑,谓昭淖说:“你看那小娘子怎样?”昭淖朝景尚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女子花容月貌,体态窈窕,丰满的胸脯几乎快从鼓胀的胸衣内跳了出来,看得他浑身发胀,热血沸腾,连声道:“果然标致,景兄真是好眼力……”二人正商量如何对那女子下手,忽见贺央气惴吁吁地跑过来,指着对面对景尚说:“公子,你快看,那是谁来了?”
景尚一心想着同昭淖一起如何对小娘子下手,见贺央上来打搅,脸上露出一丝不快。当他无意间朝贺央手指的方向瞟过去时,那眼神再也收不回来了。只见对面过来个姑娘,约十六、七岁年纪,生得冰肌玉骨,面似芙蓉,犹玉女临世,天仙下凡。景尚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顿时看得目瞪口呆,馋涎欲滴,忙谓一旁的昭淖道:“昭兄快看,来了个更美的,我俩今夜可是艳福不浅啊……”
此刻,妤婕携着斗谷於菟朝这边走来,对于一旁那一双双充满邪恶的眼神一无所知。景尚道:“昭兄,走,咱们‘逼溜子’去……”贺央见状,连连阻止说:“公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景尚道:“如何使不得?”贺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斗府斗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她身边的那个孩子则是斗伯比的儿子斗谷於菟。要是动了她,可是要掉脑袋的呀!”景尚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指给本公子看?”贺央道:“奴才让公子看的不是那姑娘,而是姑娘旁边的那个孩子。难道公子你忘了?正是因为斗伯比,老爷才被国君削职为民送到郢都做苦力的。公子你不是一直想报复斗家替老爷出这口恶气吗?”
另一边的昭淖听说斗谷於菟是斗伯比的儿子,不由咬牙切齿地道:“本公子也正要找斗家算这笔帐呢,他来得正是时候……”原来,昭淖的父亲昭箕也曾是先君厉王时的莫敖,同样对新政深恶痛绝,和景尚的父亲景元一同反对新政,同样被国君熊通削职为民贬为庶人,一同押往郢地做苦力,因此昭淖同样对斗伯比恨之入骨。
五十九、梦获绝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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