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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道:“夫人请别着急,其实事情也很简单,长公子既然喜欢那姑娘,当面向她求婚不就得啦?”郧姜道:“是啊是啊,翠儿姑姑说得没错,你当面向她求婚不就得啦?”斗谷於菟一想也是。
第二天早晨,斗谷於菟再次来到宁封子和宁月姑父女俩所在的那片林子里,只见一块石头上铺着一块白绢,宁月姑正在白绢上画虎。那虎双眼暴突,利齿微露,威风凛凛,十分逼真。斗谷於菟不由由衷地赞叹道:“宁姑娘的这双巧手不仅能握剑,还能握笔,可谓文武双全,真是难得的才女……”
宁月姑不等他把话说完,没好气地道:“去去去,谁要你来哈风拍马?”就在这时,一个快乐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拍马屁拍在马腿上,挨了一蹶子?”转眼宁封子跨了过来,笑嘻嘻地看了斗谷於菟一眼,说道:“我这丫头从小没娘管教,被老朽宠坏了,请公子见谅!”随后又朝宁月姑道:“你这丫头无法无天,看有谁还敢娶你!”宁月姑冲她爹做了个鬼脸,再次将眼神投向绢上的那只虎,满意地点了点头,像吩咐仆人一样谓一旁的斗谷於菟道:“喂,过来,替本姑娘将笔拿到山下的清泉边去清一清!”斗谷於菟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接过笔摇着头到山下的泉边去清洗笔头的墨污。
当斗谷於菟洗过笔头回到山林时,宁封子早进洞去了,宁月姑收好画正得意洋洋地坐在石头上摇着二郎胯子。斗谷於菟将笔递到她面前时,宁月姑用嘴朝一旁的石头上挑了挑,说道:“就搁在那里吧……”接着又道:“快闭上眼睛,本姑娘有件东西送给你!”斗谷於菟见说,便闭上眼睛。只听见宁月姑嘴里哼着小调,一声:“请睁开眼!”斗谷於菟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只玉雕的玉女。再看宁月姑的脖子上,竟然也挂着一只玉雕的金童。两只玉雕一般大小,一般晶莹剔透,原本是一对。宁月姑将这只玉女送给自己,其用意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斗谷於菟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接过玉雕如获至宝,紧紧地贴在怀里,双颊顿时激动得像涂上胭脂一般。嘴巴噏了噏,嚅嗫地道:“宁姑娘,这……这,这太珍贵了……”
宁月姑道:“不喜欢吗?不喜欢就还给我!”说罢伸手来抢,斗谷於菟忙将玉雕往后一缩,连声道:“哪能呢?只是没想到宁姑娘出手会这么大方……”宁月姑娘道:“本姑娘今天高兴,怎么样?斗谷於菟,今天上这里来有什么事要求本姑娘对吗?什么事快说!”
斗谷於菟将手中的玉雕朝宁月姑示意了一下,说道:“谷於莬要说的话还没说,宁姑娘不是已经回答了吗?还要谷於莬说、说什么?”宁月姑道:“这不算,就是要你说,就是要你说嘛!”
斗谷於菟却戏谑地对着手中那只玉雕说道:“宁姑娘,你以为变成玉女本公子就奈何不得你了吗?本公子喜欢你,就是要娶你、娶你、娶你,怎么样?”说着,朝玉雕小巧玲珑的嘴巴亲了一口。宁月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嗔笑着追上来要打斗谷於菟。二人在林子中追来追去。就在这时,宁封子从洞中出来,看见斗谷於菟手中那只玉雕,一把抢了过去,端祥了一阵,说道:“小妮子,这不是你娘留给你的那对金童玉女吗?怎么在这臭小子手里?”
斗谷於菟一声:“前辈……”正要解释,却不知说什么好。宁封子责备道:“这可是你将来谈婚论嫁时做信物用的,怎可随便送人?快拿去收好!”宁月姑不满地瞪了宁封子一眼,一声:“爹!”接过玉雕。斗谷於菟见状,一下愣住。宁封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显然是不同意自己的女儿与斗谷於菟的婚事!
见斗谷於菟还在那里发愣,宁封子道:“你小子心术不正,再也不要来这里了!”说着,取下发髻上的簪子在地上一划,划痕转眼变成了一条河,河水越来越宽,将他们隔开。
见儿子没精打采地回来,郧姜知道儿子准是上宁封子那里碰了钉子,于是关切地道:“谷儿啊,你不是找宁姑娘去了么?是不是被宁姑娘拒绝了?”斗谷於菟道:“宁姑娘倒没说什么,可她爹、她爹不答应,还硬生生把宁姑娘送给孩儿的信物给抢了回去……”说罢愁容满面就差点哭出来了。郧姜道:“娘早说过,他们是神仙,神仙有神仙的仙规,怎么会与凡人通婚呢?”
这时,翠儿走了过来,安慰说:“长公子不要难过。只要他女儿没有拒绝,事情就好办了。长公子不是也想学到他们的技艺吗?何不以上门拜师的名义去他们那里,趁机把他女儿拐回来。待生米做成熟饭,看她爹还能把你们怎样?”郧姜思忖片刻,说道:“翠儿姑姑说得没错,看来也只有这么办,能否将宁姑娘娶回来,就看你的能耐了……”
第二天一早,斗谷於菟便来到荆山南麓宁封子父女俩住的山洞前,叩了叩山门。开门的正是宁封子的女儿宁月姑。只见她面似桃花,眼含秋波,更显得妩媚动人。她一见是斗谷於菟,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故意提高嗓门问道:“你找谁呀?”斗谷於菟心领神会,也放开嗓门说道:“晚辈早就听说过宁老神仙法术了得,特来拜师求教的!”宁月姑摇了摇头说:“来找我爹学法术的人多得很,但没有一个经得起磨练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斗谷於菟道:“谷於莬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他老人家肯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宁月姑道:“你且等着,待我禀告爹爹再说……”不一会的工夫,宁月姑出来,叫他进去。
穿过山洞,里面别有洞天。在一片竹林边,宁封子升了一堆篝火,正在烤野味。见他进来,宁封子像见到陌生人似的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一边烤野味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找老朽何事?”斗谷於菟知道宁封子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也没介意,连忙跪在地上自我介绍说:“晚辈斗谷於菟,楚国丹阳人氏,仰慕老神仙的道德和法术,特来拜师学艺,还望老神仙收我做个徒弟!”宁封子道:“你学此技艺打算派何用场?”斗谷於菟不假思索地道:“学得本事,报效国家!”宁封子道:“要学此技艺还得过三关,弄不好连这条小命都会搭进去,难道你不害怕吗?”斗谷於菟坚毅地道:“不怕!”宁封子随手抓住一条蜈蚣对斗谷於菟说:“真的不怕?好,既然不怕,你就当着老朽的面把它吃下去!”斗谷於菟见说,接过蜈蚣就往嘴里塞。
斗谷於菟刚刚将蜈蚣放到嘴里,蜈蚣便张开毒夹在他的舌头上狠狠地夹了一下,顿时一股钻心之痛疼得他双眼发黑浑身发抖,但他仍忍着剧痛将蜈蚣咬死,只觉得一阵难闻的腥臊味翻腹倒胃难受极了,但他仍咬紧牙关强行将蜈蚣嚼碎咽了下去。就在这时,舌头不疼了,翻腹倒胃的感觉也消失了,浑身反而变得舒畅无比。
接下来宁封子又给了他一把斧子,一双草鞋、一根扁担,吩咐说:“后山的林子里有棵歪脖子榆树,被虫掏空了,派不上什么用场,只能当柴烧,你明早去把它伐了拖回来吧!”
第二天早晨,斗谷於菟起床后,正准备换草鞋上路,只见宁月姑出现在门前。
七十七、封子难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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