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挠头,看向其他兄弟。
其他兄弟也傻乎乎的看着他。
这时从花墙后转出一个年岁稍大些的郎君,龙牙等四个少年赶忙招呼他,“大哥,你来了正好,郎主让我们捆了她们扔出去,扔哪里去啊?她们可是夫人带来的陪嫁侍女。”
环首盯住九畹,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九畹撑住兰苕的身子,带着哭腔道:“这位郎君,我们家娘子给我取名九畹,吐血的是兰苕,求郎君救命,总不能我们这些陪嫁的,才进来,一夜没过去就死一个,你们镇国公府虽势大,却不能这样不讲道理,我们究竟犯了何罪,国法家规总要给一个说法,我们荔氏虽比不得从前,家中郎主也官至郎中,朔望大朝会也位列在班!”
环首道:“你不必明里暗里的诋毁我们镇国公府,他们四个傻瓜蛋听不出来,我听得出来,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家郎主不是你嘴里说的、心里想的那样暴虐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做下人的也不必知道,明日且看吧。至于你们,有郎主的命令在前,就暂时放到灶房里去吧。”
龙牙顿时龇牙笑起来,“灶房好,满满当当都是好吃食,你们也跟着忙碌了一日,肚子也饿了吧,我方才听见你肚子咕咕叫了。”
紫翘知道这说的是她,顿时脸皮涨的通红。
兰苕忍着肚子疼,打量一圈这五个自称“下人”的,从穿戴打扮看却实在不像。
龙牙得了主意,兴冲冲就把紫翘扛了起来,直奔灶房。
紫翘惊叫,“放我下来!”
虎翼见状挑了九畹扛起来就跑。
雁翎眼疾手快,抢了丰腴的服媚。
剩下一个兰苕,嘴上衣服上都沾着血,脸色苍白好像要死了似的,百辟慌张的无处下手,求助的看向环首。
环首想了想,从蹀躞带上解下一个青玉小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就塞进了兰苕嘴里,“行了,抗走吧。”
兰苕被迫咽下,被打横抱走也挣扎不得,顿生悲凉。
·
月色朦胧,春季的深夜有微微的凉风。
洞房的门窗紧闭着,龙凤喜烛烈烈燃烧,有融融的暖意。
婚床上,荔水遥裹着被子缩在床脚,一双眼睛如同水洗过,清澈明亮,眼尾雪腮,粉艳靡腻,她就静静看着他抽走雪缎褥单,折成方方正正的一块放进了一个匣子里。
蒙炎身上只披了一件雪缎长衫,敞着胸膛,他蓦的转身,逮住荔水遥直勾勾的眸光,露出凶恶模样,“今夜有落红就暂且饶过你,否则,你和你那个表哥都得死!”
荔水遥感受着浑身的不适,秘处微微的刺痛,慌忙拉高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盯着他,道:“你知道了什么?”
蒙炎叉着腰把婚床堵的严严实实,床头的水仙灯照见荔水遥雪白的肩头。
“知道你和棠长陵的奸情!”蒙炎冷冷笑着。
荔水遥缓缓拉下被子,露出修长纤白的脖颈,下巴微抬,眸光清冷,“我想过许多次,我和棠长陵有情在先,是你仗着权势拆散我们在后,你也不无辜!”
“所以你恨我,还和棠长陵通1奸,奸1夫淫1妇合谋,在我出征前夕亲手喂我一杯毒酒,把我毒死了事,是吗?!”蒙炎的双眼刹那赤红,他望着她水嫩娇艳又添三分妩媚的脸,蓦然举起了巴掌。
荔水遥浑身颤栗,双眸里的光芒却亮的吓人,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慌忙捂住脸,故作哭腔,“娶也是你请旨赐婚偏要娶的,娶回家来,洞房之夜便粗鲁蛮横待我,还要冤枉我,既如此不喜,为何要娶我。”
蒙炎听着她娇弱的哭腔,看着她纤细耸动的肩膀,蜷缩在床脚小小一团,理智回笼,举起的巴掌放下,一把掐住她露在被子外头的脚腕,猛地将她拖到身下,笼罩住。
荔水遥浑身一僵,对着他的背脊又抓又挠,哭喊不休,“好疼,我恨你,放开我!”
“那就恨,恨不得喝我之血,啖我之肉!”蒙炎发狠,双眼赤红,箍紧她在床栏之间,更是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和棠长陵背着我通/奸,还合谋把我毒死了,我去查,果然查出,你和你那个叫棠长陵的表哥有私情,我冤枉你了吗?”
荔水遥只觉自己在狂风浪涛里颠簸,心肝都在晃悠,她伏在床栏上,掐着他石头一样硬的手臂肌肉掐的指甲疼,娇靥生光,星眸闪亮,娇泣着挑衅,“是又怎样?先来后到,你来晚了,大将军。”
蒙炎脑子里的一根弦“铮”的一声绷断了,荔水遥怎甘示弱,攀着他宽阔的肩,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蒙炎吃疼,越发发疯。
荔水遥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微微的咸,微微的腥甜,啊,蒙炎这种武夫臭男人,血竟然有一点甜。
她可以确定了,自己重生了,蒙炎也重生了,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蒙炎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咬,你最好能咬断我的大血管,这辈子,我和你不死不休!”
“为什么是我。”荔水遥被弄的没力气了,满口牙都酸疼了。
“老子也想知道!”蒙炎低头狠狠瞪着怀里的小娘子,一张小嫩脸浮现他前世从未见到过的娇媚情态,让他痒痛交加,让他只要一想到前世她曾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就恨不能撕碎那个奸1夫。
“大将军好不讲道理,做了个梦就定我的罪,想是也知道自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不占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荔水遥抬眸睨他,一滴香汗从脖颈处滴落浸湿鸳鸯枕。
蒙炎的心火蹭蹭蹭往上窜,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用粗粝的手掌抚着她纤嫩的脖颈,“你恨我?”
“原本,若无你这个意外,待得我表哥行了冠礼,我们就会成亲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我母亲和大姨母的默许之事,怎能不恨你?”
蒙炎呵呵冷笑两声,“有你这句话,棠长陵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荔水遥故作惊慌,抬起上半身时额头就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肌上,星眸含泪,“你要对他做什么,不要。”
“求我。”
荔水遥咬唇,泪珠从眼角滴落,“你已经、已经……”
荔水遥重又落回鸳鸯枕上,偏开头,咬着手指娇弱的哭起来,“还想怎样。”
蒙炎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她割开了一个大血洞,寒冷刺骨的风呼啸着从里头穿来穿去。
“不若,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荔水遥蓦的看向他,眸光希冀,在看清他眼睛里的疯狂凶狠时,慌忙闭上了眼,大口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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