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水遥僵住,示意四个侍女都出去,她软着腿,步步拖沓,可还是挨到了床榻边上。
夜已深,她的身子又倦又乏,控制不住的就打了个哈欠。
“睡觉。”
蒙炎率先睡在了床榻外边,人高腿长就把整个床边都占满了。
“你、你也折腾过了,去睡书房!”
蒙炎蓦的睁开眼,盯着她青丝垂散,素容净媚的小脸,“声音哑了?”
荔水遥蓦的红了脸,“还不是你!”
“叫的极好听,销魂蚀骨,媚入骨髓,我还能让你明天连话都说不出来,信不信?”
荔水遥望着他在自己身上寸寸逡巡掠夺的目光,蓦的似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到脚流过,让她浑身酸软的站不住,慌乱的就往床榻里面爬。
手忙脚笨,不知按到哪里,惹得他闷哼一声,蓦的就把她拉到了身上,黑沉着眼盯着她,呼吸逐渐急促,体温骤然攀升。
荔水遥怯了,微哑着嗓子,软软的泣道:“真的好疼好疼。”
“睡觉!”蒙炎放开了她,翻身背对她,闭眼假寐。
荔水遥赶紧离他远远的,贴着床里蒙头就睡,眼睛一闭上,竟也没顾得上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锦褥绣被,兰花帐子,呼吸间都是荔水遥身上的味道,蒙炎浑身紧绷,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想在她身子里肆意冲撞,奈何他知道自己的力道,再来一次,真要把那个又傲又娇又嫩的坏小娘弄坏了。
只得熬着,硬熬到天亮,他才掀被而出。
在窗外小练武场上耍了三遍刀法,泄去浑身热力,这才罢了。
披上外罩袍,扣上鞓带,他推开雕花窗往屋内看去,但见妆镜台上,步摇金钗脂粉眉黛整齐的摆在上面,鹅黄帐子静静垂在床榻前,上面的兰草蝴蝶栩栩如生。
他克制不住的心生欢喜与痴妄,但他更明白,眼前拥有的,是他偏执硬扭才得到手的,她心里还不知怎么恨他,恨,不正是他今生所求。
这很好!今生定会让她刻骨铭心。
蓦的,他攥紧拳头,轻轻关上窗户走了。
·
春晖堂,饭厅上,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食,今日吃的是汤饼、肉馒头、小薄饼,配了酸韭和刘氏自晒的黄豆酱,并洗摘干净了的一盘新从地里拔下来的小白葱。
蒙武刘氏不动筷子,下头坐着的蒙玉珠和蒙蕙兰一家子也都不敢动,只王有斐一双眼睛往上瞅,手就伸向了肉馒头。
刘氏敲碗,“等着。”
这时蒙武瞧见蒙炎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却没跟着儿媳妇,没做他想就道:“吃吧。”
刘氏却问了出来,“儿媳怎么不过来,今儿我特意吩咐灶娘把肉馒头和薄饼都做小了一圈,你瞧碗里这小面片,几个月的大孙子都能喝一口,我还往里头打了两个鸡蛋花,点了两滴胡麻油,掺了一把菠菱菜,咸香可口,翠绿喜人,馋的人流口水。”
王芰荷捧着碗笑,“岳母,您大孙子在哪儿呢?”
刘氏也是过来人,不用蒙炎开口,对比着大郎两口子的体型差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顿时喜笑颜开,“我大孙子在来的路上了。”
蒙炎呛了一口汤饼,无奈的道:“阿娘,吃饭吧。”
“吃吃吃,只管你自己。”刘氏自以为今早上做的菠菱菜鸡蛋花汤饼一定能合儿媳的胃口,忙忙的吩咐侍女道:“小翠,你舀出一罐子来给正院送去。”
侍女小翠答应一声就去了。
王芰荷偷瞧这个大舅兄一眼,很容易就能想到,他昨夜是怎么疼爱他那仙女儿似的小娇妻的,倘若换成她,定让她三天下不来床,想到此处,浑身都痒起来。
刘氏早看他不顺眼,“你屁股上长钉了,坐在椅子上扭什么。”
王芰荷怕被凶恶的大舅兄察觉,慌忙道:“昨夜被什么虫子咬了,浑身发痒。”
“那也是你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我们家可没有虼蚤虫子。”刘氏看向自己吃起饭来跟猪拱槽似的大女儿,心里发愁,脸上不显,道:“蕙兰,我昨夜让小翠给我念了好几页皇历,明日就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就这么定了,你们明日一早就走,你大弟给你置办的那老些肥田,误了春耕心疼死谁。”
王芰荷拿脚踢她。
蒙蕙兰舍不得放下碗,等她喝光了咸香可口的汤饼,刘氏也拍了板。
蒙蕙兰缩着胖脖子去瞅王芰荷。
刘氏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问,“有斐他耶耶,你说呢?”
王芰荷一听,又一看岳母的脸色,连忙赔笑,“谨遵镇国老夫人的令,明儿一早,天蒙蒙亮就走,您二老也不用送,多睡会儿也是我们的孝心。”
“行。”刘氏缓了脸色,瞅一眼王芰荷的俊脸又瞅一眼自家大女儿的黑胖丑脸,叹气,“安生过日子。”
“岳母,丈人,您二老放心就是,蕙兰可是我王家的命根子。”
蒙炎冷嗤,放下筷子,蓦的掰下了一块桌角。
王芰荷顿时冷汗涔涔。
刘氏:“……”
刘氏怒了,“这是老娘十两银子置办的柿柿如意红木八仙桌!”
蒙炎:“……”
“把老娘的洗衣棍拿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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