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曾经的我们太过于幼稚,以为对方都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人,所以我们都喜欢先和对方告别。
我将砂糖橘分开,看着李老,他对我说道:“谢谢,但我吃了会咳嗽。”我看向曾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很喜欢吃砂糖橘。”
我正准备分两口闷,另一半直接就被李欣悦抢走了。
李欣悦吃着我剥的砂糖橘,还不忘挤兑我:“你怎么不问我要不要?”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不用问。”
“大道理真多。”
“可这并不是一种快乐。”我稍微停了停又说道:“所以,我还是喜欢直白一点的相处方式。”
......
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了,李老回了病房,曾黎刚好去看望曾老,只剩下李欣悦还留在我身边,她若无其事的坐在我身旁,白皙的双腿离我有点近,在医院这么久我很少看到这种场景,难免有点不好意思看她了。
李欣悦自己剥起了砂糖橘,还不忘给我一半:“还你的。”
“有必要分得这么明确?”
“没办法,谁叫我们都不愿意吃亏呢?”
我沉默了许久,转移话题向她问道:“你这么大了还搞离家出走,不怕你父母担心吗?”
李欣悦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我说道:“我这么大个人了,又丢不掉。”
“像你这样的纯情小女生,我跟踪过很多个,你要小心点咯!”
“不愧是以色狼着称的赵余辜!”
我差点习惯性的去掐她的脸,好在及时收回了手,我无奈的对她说道:“我是在以自己给你例子!”
“哦,你不说我还以为你真这么干过。”
“锤子(四川方言狗屁)。”
李欣悦表情厌恶的回道:“你别在我面前说脏话!”
“你还不是骂过我傻逼。”
“那不是骂,是陈述事实。”
“我也不是在说脏话,那是语气助词。”
“哥哥真是巧舌如簧。”
“妹妹真是伶牙俐齿。”
我放松似的笑了笑,像是回到了过去这条长河的站台上短暂歇息,一观承载着曾经回忆的江河水滚滚而来。
我常常去想我们重逢那一天会是怎么样的,究竟是否我们都能变得比曾经好呢?还是说当初希望对方获得幸福其实就是一种“语气助词。”实际上根本谈不上真心。
我们总是以你好开头,最后用我不好来结尾,其中不乏夹杂一些爱恨情仇,而到最后真正将我们分开的却是愁。
可愁拆开便是秋心,如今心早已不在,现在也到了另一个秋季了。我们分开那个季节也是秋天。
实际上,现在已经入冬了,只是气候会让我觉得现在还是秋天。
......
后来李欣悦终于待腻了,选择了离开我的病房,她告诉我她不能在医院待太久,怕被父母发现。
我倒是对她感到服气,又羡慕起她的家庭,她能够像这样和家里玩离家出走,还能没有任何负罪感,她家真是和睦。
我收拾好了心情,还是起身下了楼来到医院外面,这一次我没有选择坐在树荫下,反而晒起了太阳,像我一样享受午后的惬意的人有许多,不单是老人,还有来看望病人的家属与孩子。
有一位父亲将自己的孩子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原来这一幕在他人眼里是这样和谐、幸福。曾经我也有幸这样被高高托起过,为什么说有幸?因为现在我已经感受不到了。
他们一位像是承载时代的船舶,一位是被承载的时代,我常想传宗接代是为了什么?
但这样去想很明显是想不通的,我很难将抚养孩子成人作为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因为有传承固然重要,可它承载的不是子孙万千,而是两个人之间最真挚的爱情。
我瞧着那一对父子,那位父亲背起的不像是传承,倒像是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成长的妻子和他自己的童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晚,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因为别人的幸福停留了太久,而自己还是在原地发愣,也许我也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了。
当我刚站起身,便看到母亲乘着余晖而来,我知道她是来给我送饭了,所以我也撑起拐杖渐渐向她走去,这一刻我的腿脚麻利了许多,拐杖也不过是我稳定下一步的工具了,因为我已经让上一步站得稳稳当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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