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英明!”曹应龙沉声说道,“想来帝尊亦已知晓,石之轩当年化名裴矩,祸乱天下,动摇大隋根本,弄成现下如此乱局,依大隋刑律,千刀万剐亦难以消弭其罪。”
“当日在江都之时,石之轩又行冒犯帝尊,这些时日,又处处为难帝尊,结冤不谓不深。圣门之内,强者为尊,帝尊与石之轩并称圣门两大强者,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原本你们便要分个高下,这般下来,更是绝无转圜地余地。石之轩向来是顺昌逆亡,又心怀一统圣门的大志,如他得逞,以其联合起来的武力,只怕帝尊你不单在圣门再无立足之地,便是万里如画江山,亦要沦落他手。”
“石之轩固然狡诈如狐、武功卓绝,”杨广似是不以为然地微笑道,“不过,若其欲待与本帝尊敌抗,恐怕还是力有不逮,须知本帝尊身后带甲精兵数十万,石之轩却又有什么?”
“那如果他与阴葵派联合呢?林士宏乃是阴葵派的门人,手下亦拥兵数十万,势力绝不容忽视,”曹应龙说道,“加之圣门另外的门人皆或多或少地混入各路诸侯的军伍之中,若给其整和起来,不单正面便难以扑灭,就是其中的暗箭,已经教人防不胜防,这对帝尊来说,应该是个大麻烦了吧?”
“现在阴葵派以阴后祝玉妍马首是瞻,”杨广讶然说道,“据本帝尊所知,祝玉妍对石之轩恨之入骨,这两人如何能合作得了?”
“帝尊强势突起,本已威胁到祝玉妍在圣门中地领袖地位,”曹应龙目光一闪,伸着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热切地说道,“兼之,帝尊又据有绝世密卷《神典魔藏》,我想,便是为了抢夺帝尊藏匿起来的那密卷,他们两人就完全有理由进行无间合作!”
“你知道的事情倒挺不少的!”杨广声色不动地笑道。
“我心有所图,故而这方面倒是下了些工夫,”曹应龙亦不以杨广的夸赞动色,“帝尊,以你的盖世武功,看来便是石之轩,亦难入你法眼,但是,石之轩的最可怕之处,还在于他地阴谋诡计,便说为了图谋帝尊的天下,他就布下了一招暗棋。”
杨广含笑说道:“你说的可是本帝尊的亲侄子杨虚彦?”
“帝尊……帝尊知晓了?”曹应龙呆楞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天下那般事情不在本帝尊掌握之中,”杨广嘴角高高翘起,开始大吹法螺,“那些跳梁小丑,又怎么能脱得出本帝尊的计算,哼,陷于本帝尊地这场游戏之中还不自知,当真好笑!哈哈!”
曹应龙听到这里,心内暗自忖度杨广的话意,倏忽间,一个想法不可自抑地闪电般的涌上脑海:难道,天下这般局面,只是邪帝故意为之的游戏……邪……邪帝……
“便是你曹应龙,”杨广心头蓦然一动,继续扮演神棍,吓唬眼前这突然面现惧色的中年大汉,“你暗下里的事情,哼哼……便瞒得过本帝尊的火眼金睛了吗?”
“你与蜀中那女子所诞的女儿,”杨广眼内突射厉芒,罩在曹应龙的脸面,冷然说道,“应该还没嫁人吧?”
原书情节中,曹应龙被徐子陵追杀至山穷水尽之时,曾经说过他二十年前暗中背叛师门,与一普通女子相好,又生有一女,他散功之后,便赶赴川蜀见那母女最后一面,杨广的话便是据此推测的。
曹应龙听毕,面色陡然煞白,双眼惧色更浓,看向杨广,便似见了鬼怪般,他本来自忖心中秘密二十年来从无人知,哪里料到却为这个视天下如棋局、百姓为草芥的邪帝张嘴便捅了出来。
杨广看着曹应龙禁不住颤抖的身躯,强自忍住得意之色,淡然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想暗下杀手将本帝尊击毙啊?”
曹应龙内心这个想法甫起,就被杨广揭了破来,心头战栗更是难抑,他马上将提聚起来的真气强自散下,苦涩地道:“帝尊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又哪里敢这般放肆!”
“你倒蛮聪明的!”杨广赞了一句,接着说道,“说吧,你想跟本帝尊怎么交易?”
“恩?”曹应龙正不安中,听了杨广的话,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帝尊不是说已经智珠在握了吗?”
“恩,”杨广眉目一转,微笑道,“为了以防不测之变,你便说来让本帝尊听听,看看其内可有什么价值。”
“我看帝尊乃是石之轩的克星,只要帝尊答应助我将我的灭门仇敌杀死,我不单将我所知的石之轩的秘密尽数告与帝尊知晓,”曹应龙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之光,振作精神,恭敬地说道,“而且还有一份大礼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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