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找不到证据。”这是陈春花的第二句话。
章本硕问:“所以——”
“我要你帮我找出来。你是心理咨询师,一定很懂这个。”
“我不懂。如果要抓小三的话,建议你去找私家侦探。”
“不,这事只有心理咨询师能做。”
章本硕问:“为什么?”
陈春花说:“因为我是梦到他出轨的。你说气不气!”
章本硕想了一会儿,又问:“你指的气不气,是在生你老公的气?”
“那当然。是他在梦里出轨的!”陈春花一想起那个梦,就一肚子火。
“好吧。我们好好聊聊。跟我说说你老公的事。”
陈春花说起她老公,刘约翰。
等等,你老公名字再说一遍,叫啥来着?
刘约翰。
好的,请继续。
我们有个儿子叫刘合。快0了,还没正经事,天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出去瞎混,工作干几个月就辞掉,就没干满一年的。
我儿子挺好的,小时候人人都夸他聪明,就是不努力,歪脑筋一大堆,不肯花力气在学习上。
“请重点说你老公的事。”章本硕打住陈春花念叨她儿子的势头。
陈春花不说儿子了,又说起她公公,刘福全,说刘福全今年9了,身体好,除了耳朵有点背,就跟6、70岁的老人一样,精力旺盛,人老了,脾气也像小孩子,固执得要命,天天跟孙子一起鼓捣些东西,家里就跟养了两个娃一样,心累。
章本硕问快说到你老公了吗?
陈春花说快了快了,接着又说她公公刘福全。
刘福全在91岁的时候,掐指一算,说自己大限将至,和家人吃完一顿火锅后,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个消息:“同志们——”
“爷爷,请不要这么拿腔拿调,要接地气。”孙子刘合扯着嗓子大叫,不是有多愤怒,而是不这样叫爷爷根本听不到。
刘福全马上换了语气,说:“儿子、孙子、以及儿媳妇,你们一定听说我昨晚做的怪梦了。”
听过了,听过了,从早上起床开始,到晚上吃火锅,不知说了多少遍,我都会背了。
陈春花想吐槽,又懒得说,不大声叫,老爷子根本听不到。
刘约翰说:“听说了,爸。”
刘合已经开始玩手机了。
“同志们,我觉得我快死了,在死前,我觉得有必要说下遗产的事。”
刘合抬起头,双眼亮晶晶,他等了快0年!0年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工作、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就是在等这一天,他爸爸、或者他爷爷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其实他家是个大富之家,数不清的矿,花不完的钱,之所以这么抠抠巴巴地过了几十年,都是为了考验他的意志品质,让他意识到金钱的可贵,不挥霍他家的家产,做一个上进可靠的富二或者富三代。
刘约翰一句话提前打破了刘合的期待:“爸,你二十年前欠下的一百万,我们刚在去年还清,遗产的事就不用说了。”
陈春花点头,心里暗道:公公你要又欠了钱,我就跟约翰离婚。
“不是这个遗产。”刘福全严肃道。
刘合又抬起头,两只眼里期冀的光芒还没完全消散,难道爷爷还在外面地里埋了金子?或者一份长达50年的保险?或者一个膝下无子的远房巨富亲戚?
“是我穷尽数十年时间思索出来的一点心得。我想,我已经明白了生命的真谛。身为这个家庭最聪明的人,我有义务拿出来,跟大家分享。”
哦。刘合又低头玩手机,再也不信爷爷的话了。
陈春花忙着收拾桌子,火锅不趁热洗,油腻腻的,很难洗干净。
只有刘约翰还坐着不动,听他爸讲话。
刘福全说:“我要找到我的初恋。”
刘合、陈春花停下手中的事,看刘福全。
半天,刘约翰问:“然后呢?”
“然后和她做一次。”(未完待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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