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男的腋窝像存了一筐的臭鱼烂虾,散发出强烈的刺激气息,余味差点晕过去。
再忍忍,再忍忍。
余味掐自己,深吸气,深吐气,把发型男的腋毛吹成中分,大声说:“我们找到重生点了!”
广播还是没声音。
发型男指了指棺材盖,说:“是不是要把盖子关上?”
余味说:“从里面怎么关?”
这时边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棺材盖上,一移,棺材盖就滑了回来,卡卡关上。
是黑衣女伸的手。
原来有滑轨,余味的脸有点红。
盖子一关上,除了缝隙间有光照进来,黑衣女和女记者亮着,中间一片都黑了。
黑暗刺激了听觉和嗅觉,余味听到磨牙声、咳嗽声,还有梳头发的声音。
那死咸鱼的味道更浓了,伴随着梳头发的声音,像海浪般,一浪又一浪地打在余味鼻头上。
余味忍不住问:“谁在梳头发?”
没人回答。
发型男说:“我没有。”
余味终于辨明了方向,抓住发型男的手,问他:“那你在梳什么?”
发型男说:“我在梳腋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中分。”
余味松开手,绝望地用嘴吸气,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叫:“重生点已经找到啦!”
其他人也跟着叫了几句。
外面突然响起了音乐声。
说是音乐声,其实不太准确,听了一会儿,七个人都静下来,每个人的肩膀硬得像棺木一样,再没任何小动作。
那声音像风声送来夜晚孤坟一个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透过厚厚的棺木吹进每个人的胸膛,溜冰似的,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像把念珠串成一串,一拨拉,唰唰地响。
余味一闭眼睛,知道多半是选对重生点了,可也更理解当初为什么大家都选六六作最讨厌的人了。
提的什么建议!这氛围、这声音、还有这味道,超恐怖的好不好!
听到一半,音乐声又从风声变成了锯声,丁丁当当地响,好像大半夜走进一条岔路,岔路尽头亮着灯,一家老小围着灯忙活,走近一看,是个木工赶活,用锯子锯东西,锯子下是妻子的手,一锯一条血,再一看,儿子拿着榔头,女儿拿着斧子,对着你笑。
余味睁开眼,不敢再闭眼听了。
这时边上有人捅他,他不动,一定是发型男,不是梳腋毛就是梳头发,一动起来,空气流通,鼻子就要千百倍地遭殃。
结果那人捅得更用力了。
余味生气,正要说话,突然意识到方向不对,捅他的人躺在右手边,是黑衣女。
他转过头,借着棺隙闪进的光,看到黑衣女正看着他,一双眼睛黑溜溜的。
他正要问怎么了,黑衣女指指棺材盖,他看过去。
棺材盖上写了几个字,像是用指甲挠出来的,字痕上处处都是乱掀乱撅的木屑。
“快逃!这里真会死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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