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罢了,那就这样吧。”
江浩然叹息一声,随即又认真叮嘱他道:“此去千里,道阻且险,你务必小心谨慎,切莫大意。
待会,你从公馆之中挑选二三十好手,这些人将听命于你,和你一同前往山东。
这些人本就是些江湖好手,再加上又经你亲手调教,我相信,他们不仅可以成为你的得力臂助,使用起来也会更得心应手。
有他们帮衬你,我也能放心许多,路途遥远,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彼此照应下,就算真遇到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没有一博之力。
唐先生那边我也会着他替你规划路线,打点沿途,确保你们能够安全抵达山东地界,至于之后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了,去吧,早去早回,我会静候佳音,坐待你捷报传来之日。”
“大恩不言谢!”
陆剑雄单膝跪地郑重抱拳道:“阿浩,如果这趟我还有命回来,那我今后就再也了无牵挂,无有遗憾了,届时,我一定会践行我的诺言,以你马首是瞻,惟命是从,正如我所承诺的那样,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会说到做到!”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啊?”
江浩然苦笑着将陆剑雄扶了起来,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陆,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留住有用之身,日后方能有所作为啊。
再者,我选择帮你也并不是全无私心,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如果办妥当了,那你我之间也就算两清了,以后便再也不欠我什么了。”
“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一万件,我也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剑雄言辞凿凿地保证道。
“哪有那么夸张。”江浩然摆摆手道:“至于什么事,等你回来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陆剑雄随即也不再追问,毕竟他要是回不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
第二日凌晨,天才蒙蒙亮,但报仇心切的陆剑雄早早地便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队伍,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唐公馆。
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少不得血雨腥风常伴,杀戮危局四伏。
但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江浩然能帮的、该帮的都已经安排到位,接下来就要看陆剑雄的命数究竟如何了。
命好,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命不好,当然是一去不复返了。
至于亲自帮他报仇,江浩然也就嘴上说说,至始至终就没打算真的付诸行动。
除了笃定对方耐不住性子外,也是因为二人的交情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虽然他们曾经确实并肩作战过,但江浩然毕竟是临时介入的天外来客,二者之间实际并无多少交情。
当然,交情不深不代表一点没有,可要说生死之交,那可真就言过其实了。
所以他能帮对方到这一步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总不可能为了他凡事都事必躬亲吧,就是亲爹老子也做不到这一步啊。
之所以和他说这么多,已经敬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了,而不是真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无非是希望他在事不可为时,能够有所顾虑,不要白白丢了性命罢了。
江浩然遂即又将目光投注在了司藤所在的1号别墅,只可惜司藤仍旧没有丝毫要出关的迹象。
不过江浩然虽然支线任务迟迟没有完成,但系统也没有给他发布新的任务,所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既然司藤不打算出关,那自己就陪着她慢慢耗便是了,总不能他投入了这么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就没这种道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江浩然又开始了他的修炼日常,没理由她司藤的实力可以突飞猛进,而他江浩然的就得停滞不前吧?
当然,与服用了生命原液的司藤相比,江浩然的修炼进度明显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但与灵气真正断绝的『唐探二』和『怒火重案』世界相比,仍有一丝灵气尚存的民国位面,于江浩然而言,俨然已经属于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了。
诚然,民国位面同样未能打破末法时代的魔咒,但就如同日落西山一样,只要太阳还没有真正下山,光便依旧存在。
即便这个世界的灵气,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里的氢气一样在飞快流逝,但就一方世界灵气庞大的体量而言,这个速度还是相对比较迟缓的。
尽管天地灵气的浓度完全是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下降,但距离它真正枯竭,至少还有数十年的缓冲时间。
这个发现,对江浩然而言,完全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想当初在金陵,因为数十万人无辜枉死,致使该城一夜之间沦为鬼蜮,一股遮天蔽日的混乱能量更是凝结不散,最终化作了一道能够阻断灵气,压制道术的能量域场。
这在当时不但严重削弱了江浩然的综合实力,更是曾让其一度认为,民国位面也同样面临着末法降临、灵气枯竭的局面。
当然,这一论断在他离开金陵、脱离域场的影响后,就被那怎么都匿藏不住的灵气波动给推翻了。
这丝灵气波动虽然微不可察,但却逃不过江浩然驱物境界的神魂感应。
发现这点后,江浩然顿觉精神大振,随即带领众人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上海法租界,并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唐公馆。
安顿下来后,江浩然也不理会众人,独自闭关修炼起来。
而就在短短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不但神魂伤势痊愈,就连修为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是这一步,成功地让江浩然打破了横亘在明劲与暗劲之间的武学障,一举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暗劲的层次!
而过去经此次虽然未能直接突破,但距离驱物大成的境界也仅剩下一步之遥!
可谓是沉潜蓄势,厚积薄发。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江浩然选择主动登门拜会司藤。
说起司藤,这却是江浩然初临上海地界时,与之擦肩而过后的偶然发现。
他不信这世上有如此相似之人,尤其还是在民国时期的上海法租界,如此之多的相似点集中在一起,若是还不能引起他的重视,那他也枉为穿越者了。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通过唐天祥遣人打听确认,此司藤正是彼司藤,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随着江浩然的精心布局,眼看就要将司藤收入毂中,可偏偏这种时候发生了意外,让未来充满了种种不确定性。
不过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司藤的实力固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江浩然也没有白白浪费这段时间。
勤修苦练下,他的实力再次有了质的提升,不仅将过去经修炼到了驱物大成的境界,就连莫家拳也接连晋升,一举突破至暗劲后期的境界。
这就是有灵气和没灵气的区别。
试想,如果继续停留在灵气早已枯竭、天道法则不全的末法世界,仅仅依赖过去经所汲取的日月星辰之力,莫要说短短几个月,就是将时间再延长十倍,恐怕也做不到像现在这般突飞猛进,进境神速。
但现在,在灵气的滋养与沁润下,江浩然全身法力运转遂心如意,念头圆融通达睿智明澈,以往困扰着他的修行障蔽和心魔阻碍,在福至心灵下,心至慧生中,纷纷冰解消融,再也不复存在!
换而言之,只要灵气不绝,短时间内,他修炼就不存在瓶颈一说。
当然,近段时间接连不断的突破已经耗尽了他多年积累的资粮,目前再想有什么大的突破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是莫家拳下一阶段的化劲,还是过去经继驱物之后的显形,都是足以化腐朽为神奇的高深境界,不是简简单单光靠灵气催化就能抹平境界鸿沟的。
仍旧需要日复一日的苦修积累以及灵光乍现的顿悟机缘,方可窥探奥妙。
就这样,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这一日,唐天祥急匆匆地敲响了江浩然的房门,在得到应允后,他推门而入,满脸恭敬道:“先生,幸不辱使命,您让我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
“很好。”
江浩然盘坐在蒲团上,闻言睁开了眼睛,露出一抹一切尽在掌控的笑意道:“那便依计行事吧。”
唐天祥:“明白!”
……
上海,公共租界,戈登路122号。
风华电唱机行门口。
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叫住一名报童,拿了一份报纸,就地驻足观看起来。
但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透过报纸,看向了风华电唱机行的对外展示橱窗。
橱窗内,一台崭新的维克多牌留声机摆放其中,看得出来,这台留声机,应该是店里用来对外展示的高端货色。
但青年在看清留声机的铭牌后立刻变得心事重重起来,因为别人不清楚,但他却是知道,这家所谓的电唱机行,实际上是上海地下黨设立在公共租界的秘密情报点。
而他林楚峰表面上是德国驻上海领事馆的一名翻译,但真实身份却是一名中供党圆,自打从德国留学归来后,他每个月都会经过风华电唱机行门前一趟,察看上级是否给他留下了接头暗号。
遗憾的是,在他归国的近二十个月的时间里,他曾十九次经过风华电唱机行,但上级却从未通过暗号联系过他哪怕一次,就好像将他彻底遗忘了一般。
但就在他第二十次也打算无功而返的时候,上级为他准备的接头暗号终于姗姗来迟,但不管怎样,这都意味着他即将被组织真正唤醒了。
而在看到暗号的那一刻,林楚峰可谓是喜忧参半,喜得是,作为被黨培养多年的情报人员,他终于可以一展所长,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忧的是,担心自己斗争经验不足,工作出现纰漏,导致行动功亏一篑,引发后果严重的连锁反应。
不过林楚峰到底是组织精心培养和挑选的优秀人才,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而且时间不等人,暗号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半,在此之前,他还必须提前准备好各种应急手段,尽可能的规避掉风险,预防不测。
第二日下午三点,林楚峰如约而至,此时,为了掩人耳目,他换上了一套长衫,戴着礼帽,形象大变。
“你来啦?”
风华电唱机行负责人,同时也是上海地下黨的重要领导人兼林楚峰的上级顾一白热情地将林楚峰迎进唱机行,然后一边领着他朝楼梯走去,一边小声地叮嘱店内的伙计、上海地下组织内部成员小李道:“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如果听到铃铛响,马上炸毁楼梯,掩护我们撤退。”
小李:“好的。”
“你迟到了3分钟,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来到二楼密室,顾一白招待林楚峰坐下后,关心的问道。
“那倒没有。”林楚峰摇摇头道:“小心起见,我多兜了几个圈子。”
“你这么做是正确的。”顾一白肯定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身在敌后,无时不刻都是在钢丝上跳舞,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还会连累到其他同志,不得不慎啊。”
林楚峰想到那些已经为革命事业捐躯的前辈们,不禁有些唏嘘。
“好了,不说这个。”顾一白显然也被勾起了伤心事,当即摆摆手,转移话题道:“楚峰,你这二十个月的休眠很成功啊,不仅获得了德国驻沪领事馆副总领事克劳斯的信任,他还把自己的爱犬汉德送给了你,可见对你的器重啊。
对了,你还认识了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的顾问,叫什么来着?”
林楚峰:“叫川岸……”
顾一白抢道:“是叫川岸治平对吧?”
“是的。”林楚峰颔首道。
“你做的很好。”
顾一白表扬道:“这对你以后开展工作十分有利啊,组织果然没有看错你。”
顿了顿,他又道:“为了便于你开展工作,上级还给你委派了一名女同志,她将以妻子的身份作为你的报务员,协助你的工作,你看如何?”
“妻子的身份?这恐怕不行。”林楚峰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绝道:“像我们这种在国外留学的,如果没有谈恋爱就结婚,很容易让德国人和日本人产生怀疑。”
“你不是早就开始恋爱了么?”顾一白笑道。
“什……什么意思?”林楚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顾一白提醒道:“这半年里,我不定期的让你通过领事馆的通讯渠道给香港写信,这些信件你对外不都是宣称是写给女朋友的吗?”
林楚峰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早就想好了让我跟这位女同志假扮夫妻展开工作了?”
“我可不是诸葛亮,还没有那样的先见之明,这只能算是一个歪打正着的意外收获罢了。”顾一白解释道:“其实那些信件,是我用来指挥香港和上海之间的药品通道的……”
而就在二人密谈之际,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小野正一郎,已经带领特高课精英以及76号特工总部行动队的队员们包围了这里,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可二人却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就在小野正一郎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殊不知,风华电唱机行对面的小楼里,他提前安排的几名76号特工已经被人悄无声息地全部清理,一双冰冷且不断渗透着寒意的眼睛正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恰恰应了中国一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处情报点已经漏得和筛子一样,可笑你们还自以为隐蔽。”
江浩然居高临下的密切关注着风华电唱机行的周边动向,将敌人所有的小动作全都尽收眼底,明察秋毫。
当他发现特务们都已经开始收缩包围圈了,但共黨一方却仍旧无动于衷时,饶是以他的心性都忍不住暗自摇头。
如果说,这就是上海地下黨组织的综合素质的话,那也就难怪连唐天祥这样的江湖草莽都能摸清他们的跟脚了,自然就更别提组织更加严密,势力也更为庞大的特务组织和谍报机构了。
但这就是我黨在敌强我弱形势下的敌后斗争工作,所呈现出来的特殊性、复杂性和艰苦性了。
而在这种极端险恶的环境下还能舍身忘死,取义成仁,为了理想和信念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抛开其能力水平不谈,单凭这份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能为常人之所不能为的精神,就值得人们去敬仰和钦佩了!
所以江浩然又怎能容许他们白白牺牲呢?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轻举妄动,敌人这一趟明显是有备而来,可谓是做了完足的准备,明里暗里更是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手。
虽然只要神魂出窍,他便能轻易击杀所有敌人,但这些特高课和行动队的特务们绝大多数都身着便衣混入了人群当中,一时间根本难以一一甄别,总不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杀吧?
要知道,这大街上除了鬼子特务,还有平民百姓以及同样以人群为掩护的下地黨盯梢人员啊?
鉴于以上种种,他目前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伺机而动,以尽量抢救我黨重要人物为主了。
而就在江浩然蓄势待发之际,一众特务在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小野正一郎的居中调度下,已经将地下黨排布在电唱机行外围的眼线一一翦除,敌人的包围圈已经越缩越小,只待一经确定目标的具体位置,就会立即发动雷霆一击!
“太太,您需要点什么?”
就像是暴风骤雨来临前夕的那一刻平静,电唱机行也迎来了一位身穿旗袍,明显贵妇打扮的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司机,更加衬得她身份不凡,伙计小李见状,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
“你们掌柜的呢?”
旗袍女子一脸颐指气使道:“贵客临门,难道他不亲自接待吗?叫你个伙计出来算怎么回事?”
“额,太太请息怒,老板有事出门了,您需要什么,问我也是一样的。”小李不卑不亢道。
“你这伙计倒是有点意思。”
旗袍女子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小李,突然目光一敛道:“既然老板不在,那我也犯不着为难你一个下人,嗯,就由你来替我挑一个留声机吧。
太太我是要用来送人的,你看哪个牌子质量又好,款式又新的?
挑好了我自然有赏,挑得不好……哼哼!”
“太太您言重了,小人一定给您挑选台满意的,您看这台,美国哥伦比亚牌的,刚到的货,外观美观大方,价格也符合您的身份,您看怎么样?”
“那就拿个唱片试试吧,我看看音色怎么样?”旗袍女子不置可否道。
“哎,好嘞。”
伙计一边忙活着,一边借机四处眺望,店门前一如往日般车水马龙,喧嚣不已,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但他很快发现店门一侧的算命摊前,竟然围坐着一群人,正好将算命先生老王挡了个严严实实。
“不好,有情况。”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有人比小李更清楚,老王根本不是什么算命先生,而是此次配合接头的盯梢人员。
因为算命先生只是他的掩饰身份,所以他的技艺很是生疏,在这一带的口碑也不怎么样,平时根本鲜有人问津,又怎么可能一下子转了性,吸引这么多人围观,还好巧不巧的将他的身子都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
小李又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店中的一男一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可老王并没有按照约定拉响铃铛,那他自然也是不能随意按下爆炸按钮的。
万一是个乌龙,那他毁掉的可是我黨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好容易在上海搭建的情报系统啊。
但谨慎起见,小李还是挑选了一张带有特殊意义的唱片,然后走向了留声机。
楼下发生的一切,顾一白和林楚峰并不知情,两人还在继续交谈:
“楚峰,组织上决定正式唤醒你,主要任务就是获取德日的战略情报,现在能够利用到自己的工作便利,接触到这类战略情报的,纵观我们整个组织,也只有你了。
换句话说,现在你可比我重要十倍百倍,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在尽量短的时间里面搞清楚,武汉会战以后,日军的战略态势,这个情报,将直接关系到黨中秧对抗日局势的判断,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要辜负中秧对你的期望啊。”
林楚峰:“请中秧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任务。”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
就在顾一白还打算叮嘱什么的时候,楼下却是传来了一首风靡全上海的经典舞曲。
但顾一白闻声却是陡然变了脸色:“不好,我们可能暴露了。”
谨慎是一名合格情报员应当具备的最最基本的素养之一,顾一白作为上海地下黨的重要领导人,显然已经将谨慎二字贯彻到了极致。
他当即操纵机关打开了隐藏在书架中的暗门,一边将林楚峰推进去,一边语速极快道:“有件事我必须跟你交代一下,这位从香港来的同志身上,带了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这条信息发回家里!”
“嗯!”林楚峰郑重点头。
“好!事不宜迟,你立刻就走,这条暗道通往城外,你一定要快,否则被特务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留下来,替你把敌人引开了!”顾一白视死如归道:“一起走就谁都走不了,找不到我,敌人很快就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你是跑不了的!”
“不,我不能走,你是我的上级,应该由我掩护你离开!”
“轰!”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一声剧烈的爆炸从楼梯口传来。
“别废话!”顾一白一脚将林楚峰踹进了密道:“没时间了,你快走,别忘了,你身上肩负着重大使命,我可以死在这里,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走!快走!”
说完,顾一白立刻封闭了暗道,掏起一把驳壳枪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抓住他!他是顾一白!”
“别开枪,留活口!”
“太君说了,抓住顾一白,赏大洋三千,小黄鱼十条!”
“对,别开枪,给我抓活的,死人就值不了几块大洋了!”
……
抓捕行动开始了,老王在被害前终于拉响了铃铛,小李听到示警当机立断就要引爆炸药,结果被特务假扮的司机和贵妇开枪击中要害,好在特务们急于抓捕顾一白,没来得及对他补抢,反倒让小李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引爆了炸药。
正是这声爆炸,为顾一白和林楚峰逃离赢取了宝贵的时间,否则,二人恐怕会被特务们堵个正着!
而江浩然在听到枪声后,立即翻身上了视野更为开阔的水塔高台,此时的他已经无所谓暴不暴露了。
不过上海目前到底是日本人的主场,毕竟就算是租界也不是万能的,所以为了避免日后麻烦,他还是给自己戴上了一条蒙巾。
看着在日本人及其走狗追逐下首尾不能相顾,显得异常狼狈,眼看就要陷入敌手的顾一白,江浩然知道是时候该出手了。
因为顾一白不能死,更不能落入日本人的手中,甚至于自己完成支线任务的契机,大概率也要落在此人身上。
“你可要坚持住啊,老白。”江浩然喃喃自语,紧接着从水塔高台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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