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聊什么,云雾缭绕里,陆雪河转着手里的打火机笑了,酒窝若隐若现。
flora手里的烟还没点,想去拿他的打火机,被他抬高手臂躲开,紧接着,却又按住她的后颈,示意她抬头。
冬日午后,阳光亮到发白,flora将那支烟含在齿间,冲他高高仰起头。
陆雪河指间夹着烟,将烟头对上她的。
太自然,太信手拈来的调情。
两颗烟头亲密接触,火花四溢,flora吐出一口白雾,红晕漫上脸颊。
应绒分不清刺眼的究竟是阳光还是这一幕,停顿许久,等他们抽完烟,进了休息区,才迈开脚步。
心口微微发堵,涌上来的情绪很陌生。
她拒绝寻找源头。
推开休息区大门,里面摆满了木质桌椅,还有单独分割出来的亲子区域,很多金发碧眼的小孩都在扎堆玩吊床。壁炉烧得正旺。
周遭闹哄哄,人满为患,应绒还在张望,被人一把揪住滑雪服的帽子,是陆雪河轻淡的声音:“这里。”
长桌两侧坐满了人,只有陆雪河身边还剩一个空座。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给她留的。
桌上摆满食物,汉堡、叁明治、肉桂卷、棉花糖巧克力,香气四溢,黎思思热情道:“姐姐,你尝尝那个cheeseburger,芝士味道特别浓。”
应绒摘掉手套和护目镜,想去拿,稍微有点远,没够到。
正想站起来,陆雪河已经伸出手臂,帮她把汉堡拿了过来,顺手带了杯热可可。
折腾了一上午,应绒的确饿了,汉堡吃了没几口,陈怀洲突然起身,好说歹说非得拽着陆雪河出去,说有一桩劲爆八卦要分享。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休息区,黎思思好奇道:“什么八卦,搞得这么神秘。”
“估计是哪个顶流又出事了,或者哪个大佬又被请去喝茶了呗,”邬茉莉撇撇嘴,显然有点不满,“这年头连八卦都不肯向下流通。”
桌上,许文峰还在跟黎思思商量,下午找个专业的滑雪教练带她,黎思思不肯,噘着嘴发脾气:“你就是嫌我笨,懒得教我。”
“不是你笨,是我笨,我教不会你。”许文峰哄完她,朝flora投去求助的目光,“要不找flora教你怎么样?她技术也不错。”
flora似乎很好说话:“ok啊。”
“你怎么不干脆找陆雪河教我,flora不也是他教的么?”黎思思咬着棉花糖埋怨。
“我倒是想,问题是他今天也没空教你啊。”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教我。”
“……”
玻璃门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滑雪slogan,透过其中一句,adayspentridingisneverabadday,应绒看见漫天纷飞的雪花,看到陈怀洲勾着陆雪河的脖子滔滔不绝,最后陆雪河总算拿出手机,低着头给谁打电话,或许是在帮忙求证八卦的真伪。
电话接通,聊了没几句,陈怀洲不知道吃到了什么瓜,露出震惊至极的神色。
回来的时候,那通电话还未挂断。
应绒抱着热可可抿了几口,感受着杯壁的热度,耳边只捕捉到最后一句——
“冇,”陆雪河单手插兜,心不在焉道,“我每日读书,边度嚟嘅时间拍拖?”
而陈怀洲回来就开始唉声叹气,许文峰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陆雪河轻抬眉梢:“他女神今天给人添叁胎了。”
黎思思噗哧一声,幸灾乐祸地笑:“该不会还是头发花白、性能力退化的老头吧?”
“闭嘴,”陈怀洲心如死灰,“从现在开始她不是我女神了。”
邬茉莉翻了个白眼。
吃完东西,外头雪还没停,陈怀洲就迫不及待地叫上他们出去滑雪。
去的是人烟稀少的高级道。
应绒跟黎思思她们在旁边找了张长椅坐下,低头回封邮件的功夫,耳边猝不及防听到阵阵惊呼。
一抬头,看到陆雪河已经穿好单板,戴好雪镜,从最高的那处陡坡起跳跃下。
像一颗耀眼的黑色流星。
下落之前,甚至还能完成高难度的空翻旋转,而后屈腿抓板、换刃,稳稳落地,继续向前滑行。
跟刚才教她时那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滑板后刃扫过雪面,雪沫飞扬。
那道黑色身影穿梭其中,轻盈、丝滑、吸睛,对速度的掌控游刃有余。
很美,且极具观赏性,看得人肾上腺素飙升。
应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ins里的分享,其中一个视频热度高居不下,tag是heli-ski,直升机滑雪。
内容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至少她没办法理解那种命悬一线的刺激。
而雪道尽头,陆雪河稳稳停住,后刃扫出薄薄的雪雾,收尾干净漂亮。
周遭空气几乎静止,很多路人都在举着手机录像。
他抬手摘掉橙色雪镜,露出那双飞扬不羁的眼睛。
“操,”陈怀洲无语,“我就知道,又被他装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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