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阿缘。”宇智波斑的声音近的就像是贴在耳边,接着阿缘感觉到有什么极轻的擦过自己的发梢,房间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然而就算宇智波斑离开了,阿缘也睡不着了,她先是拽着被子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然后又搂着枕头侧躺着看向窗外。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需要羞愧的——事实上如果她真的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而不管不顾的开了口,让斑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并且牺牲了什么才成全了另一种选项,她才应该羞愧。
就算斑之前突然……嗯,说了‘他不觉得这是强迫’也一样。确实感受这种事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体验。
但不好的就是不好的,不能不好的就是不好的,不能那有些人不介意这样的话当借口。
更何况忍者从来都是失去的多得到的少,他们的起点比一般人要低得多,她就更得注意不能理所当然的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
……只是自己这么认为,和说话的时候被当事人知道完全是两码事。
尤其是在跟第三个人说的实话被当事人听到。
与此相比,刚刚的对话还有那极轻的一下反而不那么令人在意了。
嗯,她不在意。
她就是单纯的睡不着。
阿缘睁了半天眼,最终还是啪的把被子掀开,披上外衣出门去了。
反正睡不着,倒不如干脆去工作一会儿好了。把事情这么突然的都交到该隐手上,看他这么晚还在点灯熬夜的工作,她的良心也会隐隐作痛的。
至于宇智波斑会不会跟上……
总之她是去工作的,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无所谓无所谓。
然而你问深夜突然接收到表姐关爱的该隐感不感动,他是……不敢动的。
哪怕他和安迪原本已经打算去睡觉了,这个时候也得坐回原位一边乖乖听表姐传授经验,一边处理手上的工作。
乖巧的像个鹌鹑一样的该隐想了半天还是很在意,忍不住开口:“表姐。”
“什么?”阿缘一边翻着他们之前制作的各种报表和文案一边回道。
“你的脸还很红诶,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还是去叫医生吧。”
阿缘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该隐和安迪,微微一笑:
“不,我没有不舒服,相反我精神的很,我看你们也很精神,今天晚上就让我们一起来完成这些吧。”
她说着,在桌子上画了个半圆,将半边桌子上堆积的文件全都包揽了进去。
!?
该隐一哆嗦。
那可是他和安迪准备两天完成的工作啊,一晚上?今天晚上还有机会睡觉么?
不,是他们真的还能活着离开办公室么……
该隐打了个哆嗦,突然无比怀念利夫在的时候。
要是利夫在的话,他肯定有办法帮他完成工作,而且还能帮自己给表姐求求情。
想到还在昏迷的利夫,该隐不由走神了。
利夫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曾经的玩伴安迪成为了他的助手。当然还有其他人来帮忙,不过这个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
虽然他们两个都还很稚嫩,但毕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了,普通的事务还是难不倒他们的。肯定没有利夫在的时候效率高也不会那么完美,但维持最基础的运作还是可以的。
实话说,该隐从没想过会有现在这种生活。虽说过去也没有特别期待想象过未来,但是在他的认知里,自己的未来就会跟伦敦许多贵族那样,一边学习一边长大,然后出入各式各样的社交场合,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当然因为某些原因,他人生中的波澜肯定会更多一点。但是离开伦敦,离开那熟悉又厌恶的土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在陌生的地方参与进教育事业和果园及工厂的经营这种事,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
像现在这样,不是依靠利夫,而是努力工作,成为利夫的依靠照顾他的情况,更是被排除在了选项范围外。
确实,利夫的沉睡让他无所适从,但却并没有特别不安。
他自己也很惊讶,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静。无论是利夫是父亲埋在自己身边的棋子这件事,还是他现在陷入昏迷,不知何时才能清醒这件事。
当然有被背叛的痛苦,可这痛苦并非不能容忍,再加上他确实有看到利夫留下的文字里的挣扎。
与过去与怎么来的都无关,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利夫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所以他才恳请斯佩多给失去支持生命的力量的濒死的利夫注入新的力量,用幻术制造的循环来重新维持他的生命。虽然从那以后,利夫从来没有挣开过眼睛,但该隐并没有绝望失落。
他相信利夫正在为了醒来,为了回到自己身边而努力着。所以再次期间,他也要努力,在利夫没有回来之前,换他来给他遮风挡雨。
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
他已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无人的地方哭泣,只等待有谁能来发现自己的小孩子了。
该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皮却越来越沉。
只不过现在他又有了新的难题。
除了面前好像永远做不完的工作,还有表姐——和那个一来就要抢走表姐的男人的事情。虽说现在看起来好像风平浪静,但谁知道今后那个男人要做什么呢?
所以他还是要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
打败……
那个男人。
少年沉沉的睡着了。
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噙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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