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北问公司的一些人,每个人都是讳莫如深不愿多说的神情。
总之,叶钦在公司很特别。
进入十二月份后李一北开始准备考试,叶钦和一批新晋的艺人去了日本训练,临行的时候李一北去机场送他。很多艺人都是大包小包武装上阵,助理拖着行李箱尾随。只有叶钦背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穿的也不多,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
其实在别人眼里李一北和叶钦看上去一样的古怪,一张比明星俊秀的脸,神情气质也像良好家教的富家子弟,来公司当透明人的小助理,来底层锻炼生活的吧。
李一北和叶钦接触了几个月,两个人客客气气,关系从来都没怎么亲近过。叶钦的脾气很好,但就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性子像一面360度无缺陷的盾牌,让人完全无法侵入一分。这一点感觉有些像邵颐,自我保护的意识太强,总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排斥着靠近的人。
但是邵颐更纯粹一点,黑白两个颜色,很容易看懂。
期末之后他没急着回去,找了一份兼职,本来打算做到春节,但是他妈妈一个电话打过来打乱了一切计划。李一北心里有些忐忑,他记得以前也是大二的时候,他妈妈打电话来说要结婚了,而起很快的移民去了美国。
如果这一次还是这样的一个消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无所谓的话他说不出,挽留又没有资格。
但是电话的内容显然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姚婉然说她乳腺里长了一个瘤,可能是恶性肿瘤,要来北京找专家复查。
去车站接姚婉然时才发现他妈妈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憔悴,但是画了妆遮掩。
他心下也有些凄然,帮姚婉然把包拎到自己手上,微笑着安抚,“不会有事的,妈你别多想。”以前不会有事,现在也不会有事。
然后带他妈妈直接到了他租住的地方,去厨房淘米做饭。
“有我在哪里还要你动手。”姚婉然心疼他在外面一个人生活,让他歇着,自己系了围裙去做。
李一北没出去,在旁边打下手。他很少去回忆他爸爸车祸的那件事,甚至强破自己掐掉那断回忆,但是偶尔从姚婉然眼中看到微妙的怨恨时还是会被愧疚吞没,一遍一遍提醒他——他最敬重的父亲去逝时他正在跟李越格厮混。
而姚婉然会以那样一种方式决然离开,说到底还是无法原谅。他从小都很听话懂事,唯一一次做错事就是这样的让人心冷失望。
吃过饭李一北去楼下的的超市买了一套生活新的生活用品,又把那张收起来的弹簧床考书桌边铺开。
他妈妈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不习惯新的床,晚上辗转反侧,很久才安睡下去。
李一北有些失眠,面容完全淹没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熠熠闪亮,在冬日暖夜里,清冷清冷的。
几乎一夜没睡,但是第二天还是起的很早,姚婉然还在熟睡。
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又去买了早点回来,留了一个纸条才出门。
临近春节到处都是忙碌,好像在用十倍的忙碌换三天的全无负担,连医院都不例外。北京的医疗算是国内顶尖,但是资源也非常的紧张,花时间排队都挂不到专家号,而且很多时候都已经排到了一个星期之后。
连着跑了几家大医院都是无果而返,最后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挂了肿瘤科的普通号。他已经远离了挥金如土的潇洒生活,也很习惯现在的生活,但是在这种时刻,还是被一股无力感深深包围。但也没什么不公平,一个“钱”字的问题,从来都不复杂。
晚上季攸打电话给问他有没有时间出去吃饭,要给他介绍一帮朋友认识。
“明天我要陪我妈妈去看病,这几天估计都没时间。”
“那成啊,反正明天我有空,陪你们去医院逛逛,也算尽地主之谊了。”
“来当司机倒也不错。”
第二天季攸来的很早,姚婉然很随和地和季攸打了个招呼。
季攸真心诚意地赞美,“阿姨你看着真年轻。”
然后饶到李一北身边和他耳语,“我越来越觉得你家其实家道中落的有钱人。”
“开车吧,司机。”李一北回他。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慢,以后估计都是隔日更,写的很顺的话可能连更。大家见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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