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杨婳自己去疯,然后正午过来,长孙瑾把她鸽了,会让杨婳气到冒烟吧。两个人关系不怎么好,杨婳想处处压她一头,这回打猎估计也是这样想的。长孙瑾无奈叹气,“罢了,我带你进林子转转,随便打点什么就是了。”
含霜惊愕,“啊?姑娘你答应跟她比。”
“现在再说答不答应也晚了,人都跑没了,她是欢天喜地的说走就走了,到正午过来一看没有我,反倒成了我不是。”她拽了拽缰绳,将方向调转,满不在乎。
“可姑娘你都没说话呀。”含霜在后头跟着,她是相信自家小姐骑射好,但一想到是那个杨婳,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回头朝着含霜扬了扬唇,“她高兴了,满足虚荣心,无非就是人前炫耀一番她赢了我。她不高兴了,满心生得都是恶意,人前还是要诋毁一番我不守约。无论那样,都逃不开杨婳的嘴,与其这样,不如叫她心服口服了。”
反正杨婳处处不服气,再赢她一回,无非就是再叫她继续不服气罢了。
含霜抿了抿唇,也是无话可说,只得低头叹气。
长孙瑾没有进深山,只在林子中穿过一处山谷,四处走了走。想要上山,要把马拴在下面,徒步上去,她看见了杨婳那匹小黑马,周围栓了四匹马,那行人是上山了。
深山之中,驾马不易,杨婳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居然弃马上山。也不知道她是三分钟热度,还是真喜欢狩猎。
“姑娘,你看那儿,有一只白鹿。”含霜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生怕惊了它。
白色的鹿并不常见,在齐朝,白鹿更是作为祥瑞存在的。它的脑袋上长着一对树杈形的白色鹿角,在斑驳的树影下,日光似乎穿过了角,晶莹剔透。水灵灵的眼睛里盛满了安详与静怡,通身雪白的身体藏匿在一大片芦苇叶里,耳边是缓缓流水的声音,入目的是白鹿饮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猎到它,白鹿寓意祥瑞,带着活的回去,宣帝一定会龙心大悦,亦可保佑长孙家平平安安。紧了紧手上的弓,她没有下去手。在林间自由自在奔跑的白鹿,与被圈养在皇宫中,供人欣赏的白鹿,第二种宿命何其悲哀。
白鹿抬首,动了动耳朵,似乎与长孙瑾对视了一眼,又似乎是察觉到了林间异样。
有风卷起,枝叶簌簌,刚才还透着点点日光的林间骤然沉下,飞沙眯了含霜眼睛,几乎是她一个闭眼的时间,白鹿闻声踏水而去,长孙瑾大喊了一声,“快跑——”
黑衣人像是从地里草间凭空出现的一样,手持弯刀,直逼而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亦是同一时间现身,有两人护在长孙瑾身边,剩余四人身形快到肉眼捕捉不到,手起刀落间血都不见一滴,直取黑衣人性命。
含霜只听后面刀剑铮锵,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紧张到手心冒汗,驾着马紧紧跟在长孙瑾后面,如此危机时刻,她想好了,若是后面撑不住,她就出来替小姐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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