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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缘起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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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辰用力眨眨眼睛,瞧见他温柔的凝睇,泪水又止不住的滑落,「常心…他没有救我…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她撑着气想把心里话一股倾诉。

她仍然爱他,很爱他。他叹着气,用手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水,温柔的说:「别哭,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让她再多说,即使她胃口不好仍是让她多吃了几口,汤药绝对得喝,除了止痛也止血。

喝过汤药后,秦芷辰又昏沉的入睡。陆常心还得赶紧出宫回府和韩仲棋讨论调查状况,吩咐着铃儿好好照顾,他晚些再过来。

四周烟雾繚绕,秦芷辰觉得自己正处于在高耸的群山之间,她往地上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底下则是湍急河水。

这里是哪?她不禁茫然哑问。倏地才觉得似曾相识,就像那日她被死士逼到绝境,纪承燁奋不顾身衝出来护她是一样的场景。

泪眼迷濛,这颗心好疼好疼,也伤痕累累,可是她还是好想他、好想他,他们明明有过那么多的美好回忆…却是日月无声、水过无痕…

昏沉之间,伤心至极的她却看见纪承燁一脸沉痛的表情,低声懊恼的一直说着对不起…那深情充满爱恋的眼眸,她曾见过的,此刻彷彿就在眼前…

她使着力气伸出手想触摸那她想念已久的容顏,她却没有力气,只能使劲哭泣…

呜呜呜…呜呜呜…像是想把身上的痛楚,全数哭出般…

「辰儿…辰儿…醒醒,醒醒。」秦芷辰眨眨眼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陆常心。

他忧心地看着她,「辰儿做梦了。」听着她在梦里喊着纪承燁,他心也疼极了。

秦芷辰呆愣地说:「常心,我看到承燁了…他来看我了…是不?」她气弱虚无的。

他拿着帕子为她拭去汗,实在不忍,「那是梦。辰儿做梦了。」但长痛不如短痛。

她眼眸一暗,人又了无生气,陆常心知道这是绝望的神情,他又叹了口气。

铃儿端了盆温水进来,「主子,奴婢要为格格净身。」她谦和有礼的说。

陆常心抿紧唇点头,不安的看着神情恍惚的小妮子,便退到了外寝等着。

内寝里,即使铃儿的手再轻柔,当取下药布那皮与布的瞬间分离刺痛,瞬间让她的思绪也更清楚了起来。

半响,她轻轻开口问着,「铃儿,这是第几天了?」从她被施以杖刑,彷彿过了好久好久。

铃儿没有犹豫的答着,「回格格,第十二天了。」她放慢上着草药的动作。

秦芷辰看着放在水盆旁的月事带,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杖刑施完第二日我就醒来了,可这葵水怎么来的如此长,而且腹部好痛,先前因为屁股的伤太疼也没察觉,可现下伤口好些后…」她停下不语,强烈的第六感席捲而来,她一手撑起了身子,另一手颤颤地去触碰她的腹部…

「我…是不是…有了…身孕了…」她全身颤抖地问着。

铃儿一听脸色丕变,手上捧着的汤药落了个粉碎,秦芷辰看着她的慌张又看向了月事带,脸上恐惧了起来,「孩子…没了…是不是?」

慌张的铃儿不敢说,赶紧跪下求着格格饶命,秦芷辰这下恍然大悟,面色惊恐。陆常心听到声响衝了进来,却看着秦芷辰满脸泪水,失控的放声痛哭…

「孩子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她像是跌进深渊的绝望嘶吼。

陆常心一把上前紧紧的搂着她,听着她绝望哭泣,他不忍心也觉得沉痛。

她依偎在他怀里,痛哭失声,「没有阿玛额娘、没有兰儿巧儿、没有承燁…连孩子我也留不住…留不住…呜呜…」直到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昏厥了过去。

夜里,陆府书房。韩仲棋来回踱步、一脸焦急,「你说野ㄚ头已经知道孩子流掉的事了?」自从来到京城住进陆常心府邸,这里外事情,二人都是据实以告的。

陆常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想到她在他怀里伤心欲绝的哭泣晕倒,实在震撼。

「可恶。我不管,我要进宫。那里根本就是吃人的地狱,野ㄚ头怎么能一再承受痛苦。」他套上夜行衣,拿了蒙布就想往外走,陆常心赶紧拉住了他。

「你冷静点。她现在身子差,就不要添乱了。」他没好气地看着他。

韩仲棋绷着俊顏,「纪承燁如此负她,我一定要带她走。」他认真的说着。

翌日,秦芷辰从昏沉中醒了过来,铃儿赶紧快步走进服侍她喝药。大哭一场后似乎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她精神有些恍惚。陆常心走了进来,看着她的伤口几乎好了许多,已能躺卧不再趴着了。她眼神空洞,寂静的氛围里,二人都没有说话。陆常心不愿勉强她,只是静默的餵着她吃饭。

秦芷辰吸了口气,静静的说:「早上小夏子来过,他说下个月初三就要成亲了。你知道吗?那日是我的生辰。」她低头苦笑,吸了口气再抬头,「所以常心,我要出宫。」她的语气无比坚定。「我曾说若要与她人共享他,除非我死。」她语气平淡,「所以…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她认真的看着他。

陆常心知道她心意已决,想起韩仲棋说的这宫里对她无非是场地狱,那么…他就有义务得帮助她一起逃离。

「好。我有办法。」他亦认真的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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