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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皇后色冠中国,光动四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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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安慰:“哥哥不走,只脱了这甲胄而已。”

甲胄上沾着不少的血迹,冻成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婠婠问他:“你、你在外面有没有、受伤?”

他说没有,说自己一切都好。

说着,他转过身来,径直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略带着薄茧的宽厚大掌捧起了她赤着的足。

刚才跑出来太着急,婠婠都没来得及穿上绣鞋。

正好萃澜端了盆热水进来,搁在皇帝的身边。至于皇帝跪皇后这场面,她就一副低头不见的样子,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因婠婠跑出来的时候脚上沾了些尘土,晏珽宗从盆里捞出巾子,拧到半干,先给婠婠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擦完脸后又认真地给婠婠擦洗起双足,洗好后,又将她纤弱地几乎能看出青筋的足背放在自己唇边轻轻亲吻,虔诚无比。

她从他的掌心里汲取到了温暖,珍珠般可爱的脚趾也慢慢在他掌中张开。

婠婠在他给自己洗脸和擦脚的过程中慢慢止住了泪,哽咽了下,故作冷冷地对他道:“陛下这样不合规矩。哪有皇帝跪皇后的道理,您还不快起来。”

说着让他快起来,实则她的双足一直被他握在手里,也没见她真的要抽回来。

晏珽宗对她笑得很温柔:

“上次原是我得罪了皇后陛下,所以今日特意来向皇后陛下请罪,求皇后陛下宽恕臣一回吧。——臣再给皇后陛下亲自奉一盏茶来,求娘娘喝了,这气也就不生了,好不好?否则气坏的又是您自个的身子。”

婠婠冷笑:“上次的事儿?你说哪一桩?”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中军帐里那回,我——”

婠婠的眼泪又要往下掉,愤愤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真的恨死你了!你给我滚吧!”

晏珽宗放下她的足,连忙将她整个抱到自己怀里,婠婠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哭得不行,“你根本就不懂我!你竟然还以为我记着这个气,我恨你只恨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日,我……”

我是怎么熬下来的。

我有多担心你、多崩溃、多不安!

*

“以后都不会了。不会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离。”

这般痴闹过了半晌,婠婠才彻底止住了情绪。

她见晏珽宗身上略带着的酒意,大约是席间同将士们饮过酒略用了些东西填肚子的,所以回来就没再催着他先吃东西,而是让他进了内室的净房,要给他好生沐浴洗漱一番。

“我知道你这几天在外面很累。你不用急着先告诉我去干什么去了,总归不是狎妓吃花酒的,我信你。麟舟,好好洗一洗罢,身上洗舒坦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歇一歇。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在过度的劳累之后,泡个热水澡,换身新衣睡个好觉,委实是再舒坦不过的休息的法子了。

婢子们早已准备好了热水送进来。

他也确实很需要好生洗一洗了。

在外头这么多天没解衣沐浴过一回,又在沙场上厮杀了半天——皇帝身上的狼狈邋遢,也是可以想见的。

婠婠从房内的暗格中抽出一屉各色的草药,按照药方悉心选取了一些,装在了一个纱布袋子里,扔进那个大浴盆中。

“这是薛娴告诉我的,消解乏味的浴药方子。”

热水浸泡之下,那一袋子的草药很快散发出了一阵令人惬意舒畅的淡淡药香。

晏珽宗本来是打算自己洗漱的。但是他没想到婠婠也跟了进来。

起先晏珽宗有些心猿意马地以为婠婠是不是要和他在这里……甚至他都做好了准备该从哪里解她的寝衣带子了,可是婠婠竟然只是来帮他擦身洗漱的。

她压根没想到晏珽宗那一瞬间脑海里存了什么下流心思。

婠婠站在他身后,解下他发上的冠,将他的长发放了下来。

他发间沾着不少厮杀时喷溅上来的鲜血,血液又都和他的头发冻在了一起,而他本身粗糙的长发又因为多日不曾梳理而有一些打结了。

所以实在不是个简单的工程。

婠婠格外的耐心细致,一瓢一瓢地用温热的水浇过他的发顶,温柔地梳顺了他的头发,为他洗发。

这还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别人帮他做这样的事情。

很新奇,亦很是温情。

他有些僵硬地感受着婠婠的十指穿梭在他发间的滋味,感受着身后那个女人对他的百般温柔。

用洗发的皂角给他洗完了两遍头发,婠婠才觉得算是干净了。

她的手臂一直保持着抬起的动作,眼下都有些发麻酸痛。

但是给他洗完发后,她又将十指伸入他发间,按压在了他的头皮上。

脑海中想着薛娴所教导她的人体的穴位和医书上的绘图,婠婠轻柔地按摩搓揉着他的头皮,想要舒缓些他战后紧张和疲倦的神经。

她的十指纤细柔软,的确能一下下抚慰到人的心口上去。

净房内一时安静地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唯有热水升腾起的袅袅热气,模糊了她清丽的面容。

静谧温馨。

晏珽宗闭目养神,享受着她的体贴照顾。

不知过了多久,婠婠才收回了手。

她让晏珽宗站起身来,又亲手给他擦洗了后背。

皇帝的背宽阔健硕,颜色也深于婠婠肌肤的颜色许多,上头还布满了数道横斜的疤痕,看上去有了些年头了。

他的脊背腰身,这些年她在情事中攀附过无数次,亦曾有无数个夜晚在他怀中安睡。

婠婠放下手中的巾帕,又绕到他身前去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觉他这趟出去身上还是又带了新伤回来的。

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很深的伤口,而且已经结痂了,料想没过多久自可自行康复,她也就没多问什么。

婠婠又取来另一条帕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擦洗。她去内室的衣柜里取来两件新的寝衣,搁在净房的衣架上,一一抚平衣裳上的褶皱,温声叮嘱他:“你快点。”

“我等你呢。”

一句我等你,让他浑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其实早在她给他擦洗后背的时候,感受着她纤纤细指抚过自己脊背时的温存、他沉压多日的欲望便隐隐有勃发之意。

现下听她再如此柔婉地说上这句“我等你”,更是一下哄得他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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