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便单手扯下了蓝牙耳机,舔了舔弟弟艳红的纹身,感觉到一护浑身一阵抽搐,咬着他的地方一时间更紧了。
“我早就掛电话了,去沙发?”
一护听他这么一说,双腿一软,差点全身的重量全堆在了白哉的命根子上。他本是气得要开口责问哥哥的,但一想到这事本来也就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所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喘个不停。白哉见弟弟没有反对,心满意足地伸手一捞,架起一护就往沙发走过去。
因为射得早,越发不禁折腾的一护很快就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能勉强搂着兄长的脖子闭着眼哼哼。等他第二天回想起来,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报復”成功,给了他家哥哥一整天脸色看,就是后话了。
失败连连的报復行动结束之后的一整个月都是阴雨连绵,一护尤其不喜欢下雨的日子,雨脚打在那些好似从没凋谢过的椿花上头,淅淅沥沥的很是烦人。
他还记得父亲下葬的那一天,就下着很大的雨。当时的他尚且年幼,对生死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但也知道从此以后那个老是嘻嘻哈哈的老爸没有了。比起悲伤,他更多的是害怕跟恐惧,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赤条条的什么也没有,别人轻易就能得到的幸福快乐,从这一刻起仿佛跟他没有了半点干係。因为他所有的快乐跟安寧这样正面的感情,都是有父亲的痕跡的。而因为父亲的死去,那些感情就统统都变成了黑漆漆的东西,光是想一想,就梗得他两眼发酸。
或许正是因为他仍然渴望普通人都会渴望的那些温暖,一护才会把全部的感情都压在了兄长的身上。他想要许多能够让他重新变得充满希望与力量的回忆,来让他相信自己也能过得很好,鼓起勇气跟希望开朗地面对明天。
他总归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附别人的孩子了,十五岁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并没有完全击溃了他。虽然从那一天起,曾经带给了他许多依靠跟信心的回忆都变了味道,但他却还是能对自己说,哪怕我只有一个人,哪怕过去的我过着再糟糕也不过的日子,我仍然还有得到幸福的权利与机会,只要我能活下去。
活跟生存毕竟不是一个概念,一护想要的依然是那个他至今没能触碰到的一片光明的未来,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他在这五年里想尽了各种手段,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变得更加坚强有力,不再会因为别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与方式而改变自己的世界。一护想要只靠自己一个人来铺设一条鲜花馥鬱的人生之路,甚至有一段时日还很是沾沾自喜,觉得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意味着他内心的强大,只要他永不屈服,那么他就不会被打倒。
但是他并不能走出椿院,去接触活生生的人。虽然他接受了线上教育,也在网上认识了一些朋友,但他毕竟不能去见面,不可能离开这个院子,甚至不可能把自己心底最大也最骯脏的秘密说出去。结果他只是知道了更多院子外的人是如何悲欢离合,而他不过个旁观者,隔着一条涇渭分明的河,不可能参与进去。
一护越来越寂寞,就连他给自己贴上的非常英雄气魄的标籤“孤独的战士”,也只能加重这份寂寞。哪怕他把自己打磨得再光鲜亮丽,精緻洁白,这条人生路也只有他一个人走,那又哪里称得上是幸福温馨?更何况他的灵魂再骄傲,肉体也在逐渐沉沦,一护只能眼看着那些鲜花慢慢地枯萎,而他在这条孤零零的路上越走越远,越来越看不见光。
五年足够他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随着时间的逐渐增长,一护的绝望也逐渐加深。现在的他都只能想出那些玉石俱焚的法子来了,是因为他迫切地想要解脱。不仅仅只是从祭品的义务中解脱,还是从这个已经被污染,扭曲又寂寞的道路上解脱。
一护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所以他改变了自己的标籤,他不再是个战士,而是个殉道者。幻想着自己的抵抗还能带给这个腐朽的家族当头一棒,他策划了这次事件。结局没能成功,半年之后即将来临的“解脱”,却也没让他高兴多少。
提到他的兄长,一护的心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相比起他的抗拒,然后慢慢沦陷,最终心怀绝望的扭曲,渴望一个结束,他的兄长一开始就主动跳进了泥潭,弄脏了自己。起先一护是看不起白哉的,在他看来白哉根本不应当这么早,这么轻易地就放弃。如果兄长也与他一块反抗,总有许多别的办法可以想,或许他们俩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兄弟不像兄弟的地步。
但结果一护却还是佩服他的,因为他的兄长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即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是丝毫不会动摇。哪怕身体上再动情,兄长还是在克制自己,控制自己,不肯向诅咒低头,变成一个喜欢跟自己弟弟做些邪淫之事的男人。一护不论怎么挑逗他,哥哥仍然半步也不退,像是死守着一汪泥潭里的一小盏灯。就算灯火飘摇,但勉强还是能照亮一片路。
这样的兄长,在“解脱”之后肯定仍然能靠着这丁点光明前行,从泥潭里逐渐走出来
的。
所以一护说是要“折磨”他,其实是嫉妒他。他不愿只有自己一个人陷落,哪怕多一个人陪着他也好。可结果他的哥哥把他拉下去了,却又自己想要乾乾净净地走,天底下哪能有这样好的事情?但偏偏那个心志坚定的哥哥就是办到了,哪怕这条路白哉也孤单,但好歹他坚持了下来,所以很快等到他能从泥潭里爬上岸,他就不会寂寞了。
一护最近这段时日大概是因为破罐子破摔,自觉得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做了不少以前的他都不会做的事。但其实向长老低头的那一刻起,一护才想通。他虽然总想着要打翻白哉小心翼翼守着的那点光,但若是真的到了最后,哥哥能从这个噩梦中走出去,一护心里也或许是会为他高兴的。
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一护才老实了一段日子。
这一天他偶然接到高中同学的电话,得知小桃就快要结婚了。
显而易见的,新郎肯定不是他,他在成为家主之后跟兄长做了那种事情,一护还怎么可能跟小桃继续保持联系?他异常愧疚地与小桃分了手,如今也已经五年都没有再与她见过面,说过话了。
现在一护拼命想要回想小桃的脸,那时候他特别喜欢的小桃靦腆又纯情的笑,两人不小心挨到手的时候脸上的温度,还有抱在一起的时候从女孩子身上飘过来的甜美的体香,却发现那些曾经让他触动,让他欢喜,让他觉得幸福的片段原来也早就枯萎了。
关于小桃的事情他始终没有去回顾过,而是小心谨慎地把她的笑容锁在自己的记忆里。毕竟他可做不来那些“把跟自己交缠的人幻想成心上人”这种没有廉耻跟自欺欺人的事情。所以多年之后一护把这份回忆陡然打开的时候,看到它完全不似自己所想像的模样,自己也惊讶万分。
他早就不再喜欢小桃了,一护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感觉到讶异。
只是他意识到,即便是曾经的自己似乎也从未对小桃有过半点情欲意味上的衝动。或许年轻时的自己并不会在意这一点,甚至那时候的自己或许还会觉得这样急色不妥当。但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十五岁的青少年,他是每天都会被自己的哥哥干射,激动时还会被乾哭,干昏过去的男人。
原来他并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小桃。
而且现在他的身体多半已经不可能再喜欢女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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