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能想象出赵束极瘦时是什么样子,但真的想象不出赵束肤色暗淡后会是什么模样。
他心里的赵束始终斗志昂扬,像一头不肯低头的小豹子,“然后呢?”
“然后......”,赵启叹气,“然后东子受伤了。那时候阿束除了我俩不见别人,我和东子轮班隔一天去他房间里看看他。连着几次都是我去的,他察觉不对劲,自己跑去了东子那屋。当时矿上出点事,东子被对家捅了一刀。”
赵启沉浸在回忆中, “阿束进屋的时候正赶上刚换完药,东子躺床上扎吊瓶,地上堆着血呼啦的纱布。估计是刺激着他了,阿束当时转身就往回跑,给他吓坏了...”
他满脑子都是弟弟惊慌失措的脸,当时觉得心疼,但是多年之后回忆起来,竟然还觉得赵束左脚绊右脚在走廊上狂奔的样子挺好玩儿。
“第二天他就正常了,自己出来吃饭,带着马仔看石头,还替东子去矿上,活驴似的连轴转。那时候我跟东子还有舅公没事儿就跟他聊天,陪他遛弯儿,给他买零食,从宠物市场买来小猫小狗放附近,冒充流浪的让他养。后来有了小禾,这孩子外向,总闹他,这才算彻底好起来。”
颅内瞬间爆发的压迫感让沈敬年耳膜有些不舒服,他咽了几口唾沫才堪堪能听清。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说什么,他想说谢谢赵启帮助他的麦麦度过那段岁月,可那是人家的亲哥,他有什么资格去感谢。
赵束也许不是他的麦麦,但永远是赵启的阿束。
他想心疼当初那个少年,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赵启仿佛听懂了沈敬年的沉默,兀自接着往下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心疼我弟弟的,我弟弟用不着你心疼。我只是想告诉你阿束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想做的事情谁都强迫不了他,而他想做的谁也拦不住。
赵启顿了顿,怕沈敬年听不明白似的补充:“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来曼德勒的是徐宽,应该是杨庆峰去陪,退一万步说也是东子陪,绝不会是阿束。”
赵启的话如当头棒喝般砸在沈敬年头顶,他颤声喃喃:“你是说....启哥,你的意思是......”
赵启根本不给他说出一句整话的机会,“我不知道你俩具体发生了什么误会,呵呵,弟弟大了什么也不跟我说了。但是沈敬年,你要是喜欢阿束就好好待他,要是没那么深的感情就趁早断了联系,这辈子也别再见面,对你们俩彼此都好,你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是再让我听到阿束哭,我向你保证,无论天南海北都不让你好过。”
沈敬年抓住重点,“麦麦哭了?”
赵启:“滚!”
沈敬年:“启哥,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对麦麦说了难听的话。但是我对他是真心的。我知道你肯定联系上麦麦了,我不多问,你告诉我他现在是否安全就行。”
.........
沈敬年以肩膀剧痛为由,牵着赵束的手不放。赵束反抗数次均被沈敬年的“哎哟哎哟,我流血了”打败,索性任由他牵。
反正北京城谁也不认识我,你要是不嫌丢人你就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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