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七个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觉得很无趣,但废话还得继续说,因为我必须找到出奇不意的机会。
我又笑道:“各位大哥,我忘了说,吴智死在楼上,但并不是我杀的,你们都知道,这个人操控着我的生死呢,我怎么敢轻易杀了他?其实他死了,最伤心的是我,因为这意味着我身上的毒没法清除了。不如这样,我们大家各自散了,去查探凶手,吴智身体还有温度呢,凶手肯定没有走远。”
我满嘴胡柴,可这七个家伙就像泥塑木雕的,全都无动于衷。我灵机一动,忽然弯腰捂住肚子,脸上憋得通红,指着他们断断续续地说:
“毒性发作了……谁身上还有吴智那天给我的镇痛药?……麻烦给我颗行吗?”
接着我就滚到地上去了。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拙劣的表演,远处楼梯上的阿红和朱玲没有发出尖叫声,也就是说,连她们两个都看出我在恶搞。所以,我的行为,在梦遗大师和七个剑客眼中,就更加显得滑稽可笑,完全没有欺骗性。
但我志不在此。我这么表演的目的,并不是要欺骗他们,也不需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是要让自己有机会躺到地上。
如果我一下楼走到他们面前,立即滚到地上去,他们势必有所警惕,就算不动手,至少也会后退几步以防万一。
现在,不管我的方式是如何的拙劣与可笑,却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我躺到了地上,像个无赖一样不断翻滚,而七个剑客自以为聪明冷静,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场虚假表演,等待我进一步使出更加弱智的手法。
事情往往如此,很多计划聪明得无懈可击,却会让人倍加防范;那些漏洞百出、简单可笑的行为和语言,总是为人所轻视和忽略。
我半闭着眼睛滚了好几圈,身上沾满灰尘,这些形象问题现在都顾不上了,我需要做的,就是在翻滚的过程中,暗自目测与正中间那位剑客的距离。
差不多了。再靠近恐怕引起此人的怀疑。机不可失。
一切表演都结束了。我猝然出剑,一招蓄谋已久的“捣龙式”应手而出,直击正中间那人的小腿。
我自信这个变故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如果我身上没有伤,这一击定然将此人的小腿从中切断,如此一来,剑阵可能就因这一招而破了。可惜的是,我只剩平常三成的武功,力量和速度估计比不上七个剑客中任何一人。所以,中招之人反应虽然慢了半拍,但避免了残废的命运。
一击成功,却只刺伤了中间剑客的小腿皮肉。表面上鲜血直流,但我心里知道,这一剑充其量只让他大吃一惊,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战斗力。
一击得手之后,我自己其实比中招者更加难过。左右两人立即反应过来,剑阵发动,两柄剑直攻我的胸腹要害。当然,我在偷袭之前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一招攻出之后,左手撑地,趁势跃了起来,侧身向前,并不回头,只反手以铁剑格挡最先抵达的左剑客一击。
然后,我又借着所受的这一击之力,向前一弹,不但避开了随后攻到的右面一剑,手上铁剑同时划了半圈,以“绝目式”再次攻击前面那位惊魂未定的受伤者。
这几下交手看似绝妙无比,却让我非常吃力,主要原因还在于,我手上的力量和速度跟不上招式变化。虽然将受伤之人又逼退了两步,但我自己也已气喘嘘嘘了,想要再攻他个措手不及,已经无能为力。
更要命的是,手上的“绝目式”尚未使完,我猛然感觉脚步虚浮,尽力向前跨出一大步,身子居然没撑住,一头栽倒在地。
四周顿然一片安静。在旁观者看来,我在故伎重施。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毒发了。
腹痛如绞,全身无力,连剑都握不住,但又不能喊出声。
安静只是片刻功夫。就算我真的是故伎重施,这个剑阵也不再给我这个机会了。除了刚才被我躲开的两柄剑,现在已收了回去,其它五柄剑同时攻击我身上五大要害。
远处的方丈大师鞭长莫及,他的拈花指功夫诚然独步天下,仓促出手,顶多只能荡开两柄剑,其余三柄仍然会插进我的身体。
我自食苦果,必死无疑。看来这是天意。(未完待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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