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原道:“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能让他心安,若是朕真的和他挑明了,于事无补,只会让他更惊惧不安,日夜忧惧。”
君聿白顿了一会儿道:“和当初太后娘娘一样吗?”
姬冰原不说话了,眼神却仿佛受到了沉重一击。无数个闲暇时光,他经常想,若是当年不要那样年轻气盛,让母后知道,是不是他和母后的人生会有些不一样。
虽然他极少后悔,后悔是弱者才做的,但母后的早逝还是让他从此以后不再那样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
很多东西,哪怕意会,很可能不说比较好。可以做,但不要说,因为知己太少,言语只会造成误会。
他完全可以站到更高,更高的地方,更强大,更让人放心,那个时候,母后才不会为了这点事就日夜忧惧。
就如同现在一样,吉祥儿担忧的,是未来自己的命运,是那些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过去,他不说,自己就不问,他担忧,自己就证明给他看,让他安心。
君聿白长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缠那个话题:“我开个方子让他们照单抓药,然后给他针一针,先把烧给退了。”
替云祯解衣行针之时,云祯身上那些星星点点痕迹又再次露了出来,君聿白道:“我说过了,节制房事。”
姬冰原道:“朕的错。”
君聿白道:“罢了,我知道不是你,你一向克己复礼,克制得很,那孩子心事太重,你若不幸他,只怕想得更多,你惯着他,不过是想哄他开心罢。”
姬冰原沉默。
君聿白不再说话,拿起银针替云祯行针。
一套针行下来,云祯额角终于不再那么滚热,再让人端了药来,姬冰原亲自含了药给他哺下,果然也终于不再吐出来,过了一会儿药力发作,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君聿白道:“我再住在宫里几日,疏散疏散就好了,你守了一夜,也去歇息吧,我看你这些日子显然也并未好好保养身体,这样实不利于养生,顺便我这几日替你也调理调理。”
姬冰原道:“多谢。”
君聿白笑了声:“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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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祯这一觉睡得颇沉,隐隐约约醒来之时,浑身仍然酸痛疲惫,却感觉有人在摸着自己的额头,手又软又暖:“好多了,烧也退了,饮食清淡些。”
是君大夫!
云祯本就心虚,紧紧闭上眼睛,只装作自己未醒。
君聿白摸了摸他的额角,又去探了下他的颈侧,看他睫毛微微颤动,心下好笑,只做不知,又去诊另外一只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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