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怀盛了然:“哎,君大夫又出手他的行针绝学了。”
卢梦华惊道:“什么绝学?”
姬怀盛做了个手势:“独家绝学,我看过君大夫给人针,每一根针都在颤着,功效非凡,可怜的云侯爷,这落水着了凉,想来不行针寒气积在身体里可不行。”
用完针,云祯满面泪水趴在姬冰原怀里,头都不肯抬,姬冰原拉着被子替他盖好,对君聿白道:“多谢了。”
君聿白挑了挑眉:“没办法,原本云侯爷就底子虚,如今是行房过度后又落水,不这么逼出寒气,将来留下病根,那还有的苦头吃。”
姬冰原淡淡看了他一眼,君聿白假装不知道他的不满,拿起银针来:“臣给皇上针一针吧,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姬冰原倒也没说什么,只进了屏风后另外一张榻,丁岱伺候着他解衣趴下,但却始终默然,云祯起了身听里头一点声音都无,心想着君大夫该不会只整治我一个,他穿好衣物,走进屏风后,看君聿白专心致志,额上都出了汗,姬冰原身上也如之前一般密密扎好了针,每一根针都在颤动着。
云祯头皮微微发麻,心想皇上可真能忍啊,之前拔箭也是。一想起来不由又对皇上有些怜惜,坐在一侧伸手握住姬冰原的手。
姬冰原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行针又开药后,君聿白也累得够呛,坐在楼船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悠悠江水和船旁掠过的青山赞叹:“这里就是定襄山吧?是长公主救先帝的那座山吧。”
云祯刚刚从那波澜壮阔的过去回来,看着君聿白只觉得恍然两世,只是看着他微笑,姬怀盛道:“皇上说了,原本要爬山的,但因着落水,怕误了行程,给沿途接驾的官民带来不便,便命开船抓紧行程了。”
云祯心下却明白,姬冰原是吓到了,怕再上山惹出什么古怪来,又把他给弄丢了,于是连夜便命开船,不许在此停留。君聿白转眼看他,纳闷道:“你今日怎么怪怪的,难道是真的落水脑子傻了?”
云祯嘻嘻笑着:“君大夫,你们从前真的是风云际会,少年出英雄啊。”
君聿白怪怪看了他一眼,见帘子一挑,姬冰原与屈太傅也走了出来,他们都站了起来迎驾,姬冰原示意他们免礼,都坐下道:“明日便到江南了,到时候朕要巡视各州县,接见官员,云祯跳脱,到时候还得你们规劝一二,不可让他太闹腾,远离水边等等不安全的地方。”
云祯看向姬冰原:“皇上……”他很识大体的好不,皇上这么说了将来谁还和他玩啊。
姬冰原看都不看他,他昨夜确实吓坏了,落水还罢了,当他穿入水中,看到的却是磅礴大雨中冷清的驿站。
多年前他在这驿站中养伤,时时通过窗边看着大雨,心情低落,无限怅然。
电闪雷鸣中,他看到了过去年轻的自己愕然看向自己,那是一个孤独彷徨软弱的灵魂,只有自己最了解,那一年他深陷在生母无法理解的痛苦中,父皇对长大了不断取得战功的自己投来了猜忌的目光,而自己一个人茕茕孑行,若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吉祥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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