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抑扬顿挫地念道:“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停笔后,宛青将诗句反复读了几遍,惊讶不已,最后用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抬头问道:“这首诗……公子真的愿意送给奴家?”
“在下还没见过,比姑娘更配得上这首诗的女子。”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宛青感动得流下了温暖的眼泪,她懂诗词,自然知道这首诗在将来会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首千古绝句,如果传出去这首诗是晋州第一才子为她宛青而写的,今后春闺院的门槛怕是都要被人踩烂了,只为见上一见诗中所描绘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像作者写的那般。
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陈容最后一句话,他说,没人比她更配得上这首诗。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一首诗而已,宛青姑娘客气了。”其实陈容很纳闷,虽然这诗写得确实好,但也不至于送一首诗就哭了吧?
“公子,今后若有时间,可以多来看看奴家么?”宛青眼波流转,满脸期待地望着陈容,“想必公子家乡应该还有很多奇怪的歌谣吧?只要公子愿意,奴家都可以学来,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这……算了吧,春闺院消费不低,我暂时还逛不起。”陈容悻悻地摇了摇头,他手上就一千多两,逛几次窑子就没了,他还得留着当本钱,想办法赚大钱呢。
“公子收下这腰牌,今后来找奴家,不用花钱。”
宛青将一块随身腰牌送到陈容手上,上面刻着一个“宛”字,是她独有的身份凭证。
“不知姑娘送过多少牌子出去?”
宛青哼了一声,娇嗔道:“公子说话真是不解风情,奴家只此一块腰牌,从未送过任何人。公子若看不上奴家,直说便是,何苦如此羞辱于我?”
陈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哼,早就知道了。”宛青嘟着小嘴,美目轻瞟,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又有几分羞意,心里想着:若是换做别人,早将你轰出去了。
但是见陈容真的收下了腰牌,不禁嘴角上挑,心里开心了几分。
陈容知道时间不早了,起身抱拳道:“宛青姑娘,今日多有叨扰,时候也不早了,在下改日再来拜访吧。”
“改日是什么时候?”宛青神色认真地问。
“这……”陈容也没想到花魁是个一根筋,客套客套而已,这还真能问的?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宛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跟公子开玩笑的。不过公子若是敢一直不来,奴家想公子想得紧了,便卷了铺盖投奔你去。”
“啊?”
陈容被她吓得一愣,但仔细想了想,应该只是吓唬自己的,毕竟她连自己住哪都不知道。这几天应该会暂住汉王府,可是她进得去王府大门吗?
见陈容吃瘪的模样,宛青轻掩樱唇,笑意更胜。她今天被陈容直男式的对话冒犯了好几次,总算找回场子了。
“额……告辞!姑娘别送了。”
陈容火速逃离现场,他算是认清自己的本事了,即便两世为人,也驾驭不了一身媚骨、久经风尘的花魁娘子啊。
……
陈容走后,丫环秀儿推门闪身进房,迫切地问道:“小姐小姐,你和陈公子聊得怎么样?”
宛青一脸郁闷地说:“什么大才子啊,一点都不会说话,净惹我生气了!”
“他耍流氓啦?”
“我倒是想……咳咳,不是……”宛青下意识开口,发现说错了话,慌乱地转移话题说道,“不过这笨才子眼力怪好的,一眼就看出来我放冰盆的目的了,若不是我反应快,今晚可捞不着这么好的诗。”
说着,宛青拿起桌上抄着诗句的纸张,目光呆滞地望着,不知在想什么。
秀儿长叹一声说道:“哎,小姐又开始思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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