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挑了挑眉,抽出自己的手臂。还算理智地指指手里的银叉子说“门钥匙。幻影移形对你的身体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粗鲁了。”
贝蒂当然没有异议。
她抓着那根叉子眨眨眼,迅速捕捉到斯内普对尖头叉子的厌恶。她出一百个加隆打赌,这一定又是邓布利多的主意,但她识趣地闭着嘴。
不要对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感到好奇,这是她一年级就学会的。
贝蒂伸出手拉着银叉子,有一股磁力似的将手指粘在上面。一个钩子在肚脐眼后面以无法抵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然后她双脚离地,飞起来。犹如一阵风似的向前疾飞,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当她头晕眼花地站直身子,发觉自己已经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晚上好,伊丽莎白。我想你还没来得及吃晚餐,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邓布利多坐在一架不知道哪来的长桌后笑眯眯地和自己问好。桌上放着康瓦尔郡菜肉烘饼,土豆泥,烤牛肉,豌豆,豆芽,胡萝卜,法式肉酱,约克夏布丁和一些苹果派。比起堪比圣诞大餐的美食,老实说,贝蒂更关心他是怎么在圆形的办公室放进这张桌子的?
或许是一个空间扩增咒。贝蒂这么想着坐下来,她礼貌地打过招呼,一回头发现斯内普已经离开了。
邓布利多在身后愉快地补充说“这是一场私人对话。”他说着站起来倒了两杯南瓜汁,顺便逗弄了一下那只羽毛红金相间,忠诚聪慧的凤凰福克斯“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最首先的当然是——伊丽莎白,欢迎回来。”
贝蒂深深吸了口气,猛然觉得某些东西让她鼻子发酸。噢,是了,她的厄尔叔叔对她说过这句话。
听说阿兹卡班由摄魂怪看守,还喜欢用钻心咒折磨人,在她尝过钻心咒之后,尤为想要见到她的叔叔,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了。她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谢谢您。好吧,让我们一件一件得说起,从尤菲米娅这件事怎么样?”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先来一点儿烤牛肉。”
贝蒂慢吞吞地切着盘子里的烤牛肉,抬起眼睛来看邓布利多“我由衷希望威森加摩判处尤菲米娅·本森终身□□。”
邓布利多又从半月形的眼睛前上方盯着贝蒂,语塞似的回看着她,好半天才温和地说“这很斯莱特林。”他稍微有个小停顿,就好像是刻意这么做的“但是我相信你不会的,伊丽莎白。分院帽从不出错,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永远与善良为伍?邓布利多——教授。我不是圣母,您不能苛求我大度到原谅威胁或者攻击。”
“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的!”
贝蒂愤怒地说,放下了手里的餐具。邓布利多还是没有动,他尝着一块苹果派,风平浪静地笑着。他的猜测总是十分准确。
贝蒂对这样难以控制的局面感到恼火,她低咒一声。
“来点苹果派?”邓布利多说。
隔了好一会儿,最终贝蒂泄气似的重新拿起刀叉来,把银制的尖头叉子用力□□一块苹果派,果酱“噗”的溢出来。她赌气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再次开口“好吧,好吧。邓布利多。你又猜对了。我不会这么做的,但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过去属于死神,只有未来属于你自己。”邓布利多高深莫测地回答,然后耸耸肩膀,无辜地笑着“本森先生会感激你的高尚。”
“显而易见,您早就已经琢磨透了。我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不希望他用剩下的几十年没日没夜地怨恨我。”贝蒂冷淡的笑笑,脑子里想起了尤金第一次对她说的话。他承诺过的,先是尤金然后才是一个本森。尽管他显然食言了,甚至于欺骗自己,但尤金·本森是她的朋友,不是吗?
邓布利多会意地微笑着,蓝眼睛散发着智慧的光芒“友谊是一种相互吸引的感情,因此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最牢固的友谊往往是在共患难中结成的,正如生铁只有在烈火中才能锤炼成钢一样。”贝蒂没有说话,邓布利多继续说“伊丽莎白,你应该珍惜他们,并且分给你的朋友们更多的时间。”
“霍格沃兹使用的魔法,部里可管不着,当然,知情人只有几个教授,加西亚,本森和我,这很容易处理——我不需要尤菲米娅终身□□,但我必须看到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许我们不用通过威森加摩,霍格沃兹同样能够对她审判。”贝蒂的语气中有抑制不住的不快,她不大想再深入谈到这个问题,生硬地转过了话头。“让我们再来聊聊套管针教授,我真不敢置信,我们伟大的校长先生竟敢聘用一个吸血鬼。”
“那我们现在就不谈这个了——特罗卡非常适合任教,这是不可否认的。”邓布利多的语气亲切了一些“他教会了你许多有用的东西。”
贝蒂尽量平静地笑着“他差点儿在圣芒格杀了我,因为我不情愿为他写一封谎话连篇的信。”
“他并没有伤害你,只是想吓唬你,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伊丽莎白,你知道你能帮他。”
“吓唬我?!校长先生!我信任你,不代表我信任你找来的吸血鬼!他满口胡言!尼可爷爷就是在躲避黑魔王的爪牙,而特罗卡是他的追随者!”
“曾经是。”邓布利多都没有提高嗓门,没有纠正她的迁怒,甚至话语里也没有带怒气,他微笑着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过贝蒂。威胁到家人的时候,伊丽莎白总是表现得过激,这兴许会影响她不能变成一个伟大的人。他很清楚这样的感觉,这让他记起他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哥哥,所犯下的错误。
“孩子。我希望你永远与善良为伍,无论经过多少的不幸,我都衷心祝愿你。”邓布利多苍老的面容带着一点疲惫,但微笑却坚定地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在最后,我们会记得的不是敌人的话语,而是朋友们的沉默。正如尼可希望的那样,你本可以这么做的——”
“桌上有墨水和羊皮纸,由你决定,我的孩子。”邓布利多不再开口,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而是带着愉快的表情期待贝蒂先开口。贝蒂不得不承认,这个智慧而幽默的老人的确给了她不一样的认识。她从盛着南瓜汁的杯子上面打量了邓布利多一会儿,抓起杯子一饮而尽“谢谢您的款待,晚餐味道很好。”
贝蒂最后决定径直走到桌前写完了带给尼可爷爷的信,她按照邓布利多所想的那样,隐瞒了部分事实,又及则是希望他们保护好自己,尤其不要相信一只吸血鬼。
老实说,她仍然不情愿做这件事。
“你没什么别的想问我了吗?”当贝蒂把信放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时,他开口问。贝蒂面无表情打算告别“我希望由您转交这封信。噢——顺带告诉套管针教授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确帮了我很多,我恐怕真的会把他吊起来跳踢踏舞,我发誓。由衷谢谢您,校长先生。”
“你确实没什么想问的了?包括……恕我直言……包括对西弗勒斯?”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贝蒂的眼睛带着威胁,过了片刻她不怒反笑地嘲讽起来“很好,无所不知的校长先生,您真叫人讨厌。”
“只是通过你的话做一小点猜测。”邓布利多纠正她,蓝眼睛看了看钟表“看来我们只有一个小时了。我似乎忘了说,你的叔叔会在八点来接你。”
贝蒂觉得连日以来的怒火在这个时候又一次达到了她的极限。邓布利多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该死的!
“谢谢您通知我可怜的叔叔,要知道,他刚从阿兹卡班的□□中回家修养。”
“你应该对尤菲米娅也抱有同样的关怀,宽恕能成就更多的伟大。”
“我不想谈这个!尤菲米娅必须收到应有的惩罚!”贝蒂怒气冲冲地强调。
“好吧。现在,伊丽莎白……”
“如果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吗?没有任何代价?完完整整的,一字不漏的。”
贝蒂攥紧了拳头,脸上挤出一个假笑抢白道“关于斯内普教授的爱情。”
“我所知道的全部。剩下的你大可以亲自去问西弗勒斯,如果他愿意的话。”邓布利多在今晚头一次的严肃起来,但贝蒂总觉得对于自己的坦白是令他十分愉快的“但是,伊丽莎白。我必须提醒你,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至少要弄清楚,你是不是过于不安而把依赖当做了渴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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