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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忌日莫名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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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仁琦一看,认得——那是镇卫生院的副院长王丼,年轻时上了两年卫校和两年成人医专,靠他老子在区卫生局局长那儿的关系,进入卫生系统成了医生,后来就被辗转安排到了照日镇卫生院当上了副院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 ')(' 第六章 月忌日莫名仇恨 (第2/2页)

据说,王丼就是为了做下一任院长来的,而且铁定会是下一任院长;因为,王丼的父亲——王中贵,现在是省卫生厅的厅长!

一个省厅级干部,让自己的儿子到一个乡镇卫生院主持工作,不是一下子调到区里、市里卫生部门主持工作,已经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只是,很多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王丼他父亲——王中贵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年,赵仁琦的父亲被判“过失伤人致死罪”——其实就是现在说的“非法行医罪”,弄得倾家荡产,听说,就是这个王丼的父亲王中贵给督办的;当年那几个摘掉“赵氏中医”牌子的人,也正是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

然而,赵仁琦一直不知道其中原委:

自己的父亲明明是名医,自己赵家是中医世家,父亲怎么突然就成了非法行医了;

他更不不明白,当年的事故,严格来讲,连个起码的医疗事故都算不上,王丼的父亲为什么非要把他父亲置于死地,竟忍心给他父亲安了个“过失伤人致死罪”的罪名,让他们赵家一下子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赵仁琦的脑海,再一次浮现三十年前父亲被抓的一些场景:

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咔嚓”一声,把一副锃亮的手铐,铐住了事先已被民兵控制住,一脸无辜、据理力争的赵仁琦的父亲——赵青师,推推搡搡,把他硬塞进警车,然后拉着警笛“滴~呜~~滴~呜~~滴~呜~~”呼啸而去。

接着,几个穿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野蛮地摘下了那块在赵仁琦家大门口挂了半个多世纪的“赵氏中医”的牌匾,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辆工具车上拉走了……

赵仁琦的心里一阵抽搐,面色苍白,整个眼睛充血泛红,眼眶湿润,泪水几乎要掉下来,怨毒地看向王丼,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赵仁琦的样子把王丼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戒备地看着赵仁琦,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赵仁琦立马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整理思绪,在脑子中调整对王丼的态度——赵仁琦很快冷静下来,看向王丼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三十年的江湖生活,早已磨掉了赵仁琦的棱角,更让他明白了跟人正面冲突的代价——尤其在自己还不够强的时候跟人正面冲突,会死得很惨;关键是,他家里还有一个瘫痪的老娘需要照顾,这才是最让他顾忌和放不开的原因:母亲不能没有他,他不能没有母亲!

赵仁琦很清楚,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市井的一个小混混,除了三十年来游走在外结识的一些大多和他一样的市井江湖朋友,没有任何豪门的依仗,根本就没有能力和资格跟王丼这样的人,和王丼所拥有的家世背景搞任何摩擦,更别说正面冲突了!

虽然这个王丼明显是很过分,竟直接面对面的欺负他、羞辱他,找他的麻烦;但是,他所做的也只能是一个字:

忍!

另一方面,赵仁琦实在是不知道,他赵家和王丼一家有什么仇怨;三十年来他反复问过母亲,母亲也从没说过他们和赵家有过什么过节,更别说仇怨了。

三十年前王丼才十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可如今,这个王丼对他赵仁琦,也是好像仇人一样。

赵仁琦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既然是无冤无仇,也不明就里,更惹不起,赵仁琦自然不想跟王丼有过多纠缠,耽误自己的生计,就马上恢复常态,脸上堆满笑容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院长!您真敬业,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赵仁琦故意把副子去掉,直接称王丼为王院长,冲他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我哪儿会给人治什么病啊?我也就是在街上摆个小棋摊儿混口饭吃,不能跟您王院长比!有您王院长在,照日镇人的病就不是个事儿!——您忙!”

赵仁琦说完,又一拱手,从王丼身边绕了过去。

“表哥!”一声清脆、甜美的女子在院子里喊王丼。

王丼冲赵仁琦的背后用力“啐”了一口,说了句“算你识相”,就迈步进了卫生院,朝站在院子里向他招手的一个衣着靓丽的阳光女孩儿走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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