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琦忽然大梦初醒一般,心中豁然一亮,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者,桂枝汤主之。’任他千变万化,伤寒病症里没有‘汗出’二字,中风病症里有‘汗出’二字——这就是区别!
什么眩晕不眩晕的,霍乱不霍乱的,疟疾不疟疾的!
反正昨晚受了风寒,还淋了雨——而当时,我已经先喝了生姜水,每次吐泻完,自己都要喝些热水;自己的身子也没有那么弱,也不是三伏天:
霍乱和疟疾是可以首先排除的!
至于眩晕,以目前自己的水平,还不知道如何确认;但至少可以认为:跟昨晚的风寒和淋雨有关!”
赵仁琦的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
观全局:受了风寒和雨淋;
别变化:汗出与否;
求妙法:从汗出与否“落子布局”。
那么——脉浮,脉缓者,脉阴阳俱紧者,又怎么理解呢?至此,脉象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中医可是很重视号脉的,老百姓也没有不知道的——这一点,曾经门里出身的赵仁琦是很明白的!
开始,赵仁琦在那里摸着自己的脉搏,好一阵子揣摩、感受;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摸不出来,就是知道脉搏在跳动。
赵仁琦怎么会懂得脉象呢?怎么会摸脉呢?
他根本就没有学过医;虽然他当年考上了“燕京中医学院”,但没上成他父亲就出事了,家也跟着出事了!
后来,也因他父亲的缘故,他放弃了继续学医、行医的年头!
怎么办?他只能从原文的文字来逐字逐句理解和推断。
回过头来赵仁琦再看原文: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此处共四段话(或四句话),第一段话是标题,应该是总指病区位置的——太阳病。
阳表外,阴表内——赵仁琦还是知道的;他们下棋的时候,经常说阴招什么的——阴招自然是在暗处,或见不得人的;那么,阳自然是与阴相对的,见得人的。
太阳——太是大的意思,很大,特别大,最大;这样一来,太阳病,岂不是可以理解成:在外面的最大区域的病?
人体外面最大的区域在哪儿?自然是表皮了!
什么风寒,什么雨淋——不都是先招惹到人体的表皮吗?
如此,病的全局出来了——表皮!说明他自己的病,目前是在表皮,没有往里面深入。
那么,变化呢?
接下来,看第一条: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脉象的变化出来了:脉浮了!
“浮”字好理解啊:不就是浮起来吗?像水里漂个什么东西一样,一浮一浮的——那一定是在上面,在表面。上面、表面在哪儿呢?一定是在皮肤表面。
到这里,赵仁琦的心里一动:刚才摸他自己的脉搏的时候,那跳动的感觉好像就在皮肤表面——难道那就是脉浮?
变化找到了;那么,妙法呢?
仔细读了读第二条和第三条,赵仁琦感觉这两条里有说中风与伤寒的脉象区别文字:
“脉缓者,名为中风”;“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原文说得很明白啊!那么,什么是脉缓,什么是脉阴阳俱紧呢?
赵仁琦就弄不懂了——太复杂了!
太复杂也要搞懂啊;否则,怎么知道用什么处方呢?
最后,他找了个赖法:反正自己不懂脉象,但至少知道缓是不快、不急;紧一定是紧绷绷,着急的样子。
再次回想刚才摸自己脉搏的情况,赵仁琦恍惚记得自己的脉搏没有什么紧绷绷的感觉。
他那双经常摸象棋子儿的手,感觉一点儿也不迟钝,是不是紧绷绷——他绝对判断得出来!
脉象区别就是妙法儿!
汗出和脉象的区别,两个妙法儿合在一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中风”!
以赵仁琦在对中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文字做出的字面理解,也只能是这样了:
先用“桂枝汤”来“落子布局”,看身体病情下一步的变化再说。
理清了思路,有了希望,赵仁琦好一阵轻松……
于是,赵仁琦打起精神到院子里跟母亲打了个招呼,立刻骑自行车到镇上抓了三剂“桂枝汤”草药回来。
赵仁琦家里虽然缺钱,却有的是煎药的砂锅——他家怎么着也是曾经的“中医世家”啊!
他找出一只经常合用的砂锅,很快按要求把一剂“桂枝汤”就煎好了。
谁知,仅仅喝了一剂,身上的病已基本痊愈,除了身子还有点儿虚弱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赵仁琦感慨不已——看着剩下的两剂桂枝汤,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竟是没有半点儿欣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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