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阿碧,庆生的手指头,不知不觉地弹跳着,像弹琴的前奏。
阿碧仰靠在椅子上,“飞翔”了一会儿,侧过头来,望见庆生神思恍惚,便问他在想谁,是不是思念远方的妻子。庆生心中有愧,脸倏然红到了脖子根。
见庆生低头不语,阿碧越发来劲,继续调笑了几句。浴缸的水放满了。庆生关了水龙头,回来时,阿碧起身告辞。
庆生送她到门口,跨出门外,阿碧又回过头来,柔媚一笑:“晚安,做个好梦哦。”
庆生合上门,又趴在门口,通过猫眼,看外面的情景。看了一会,什么都没看见。这才离开,从包里换出睡衣,准备洗澡。
躺在浴室,闭上双眼,享受这难得的时刻。然而,脑海里却浮现出阿碧的笑,赶都赶不走。
泡了澡,披上睡衣出来,吹干头发。行步至窗前,拉开窗帘一角,看了看外面的世界。
街头人影渐少,但灯光依旧辉煌,显示出这座城市,夜生活的丰富多彩。庆生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
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有些无聊,刚关掉电视。摆在床头的电话响了,酒店内线,隔壁阿碧打来的,问他房里有没有吹风机,她那边的坏掉了。
庆生刚用过,说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
阿碧说:“哪敢麻烦你。我过来,借用一下。你,方便么?”
庆生说:“好。”
他起身,把床铺好,衣服整了整。这时,门铃响起,他去开门。阿碧穿件黑色睡衣,丝绸质地,门一开,她大大方方进了屋。
从庆生手里接过吹风筒,接上插头,坐在椅子上吹风。吹了几下,不太方便,便问庆生:“可不可以再麻烦你一下,帮我吹吹头发?”
庆生说:“能为美人效劳,乐意之至。”
阿碧笑:“俗话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才多久不见,嘴就变得这么甜了,跟谁学的?”
庆生说:“我这么笨嘴笨舌的,哪里甜了?”
吹风机一开,风声轰鸣,热风滚烫,谈话就听不到了,阿碧不再说话。庆生吹着风,不时转身体,一会儿前,一会儿后。
他站着,阿碧坐着。他居高临下,吹风机也居高临下,风从上往下吹,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睡衣。阿碧身体里的风景,随风起舞,若隐若现,令人头晕目眩。
有那么一刻,庆生甚至能感觉到,阿碧在他面前,敞开了自己,交出了心中秘密。他觉得她在暗示他,可以再往前走一步。
就好像,当初,他在果儿胳膊上写字时,果儿对他的暗示一样。
不过,今日不同彼时,阿碧也不是果儿。
他对她算不上真正了解,总觉得她的主动或者暗示,无非受了闯总之命,一旦他真有所行动,可能就会陷入泥淖。
因此,他一直在努力克制。
然而,理发师为顾客服务,必然会有些肢体接触。庆生用手往下梳理阿碧的头发时,同样触碰到了她的丝绸睡衣。
柔软光滑的睡衣,发出一道明亮的光,像阿碧眼里,明媚的春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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