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成轩故作激动地说,“太谢谢您了!”她立刻笑道:“不客气,没什么。你等一下,我找一下她的手机号。”没过多久,梁成轩就从这个店员的口中得到了梦姨的手机号码。他本可以不这么麻烦,奈何临行前,叶懿川的手头上没有梦姨的电话,假如他问阿May,又会暴露他想找梦姨的心思。诚然,叶懿川要是想得到某个人的联系方式,全然不困难。不过梁成轩不愿再让他为这件事动用他的“权力”,此时他们分隔两地,最好也能真正地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冷?”给阿梦打电话前,梁成轩听见郁弭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摇头说:“这里比析津暖和多了。”当初,正是郁弭生了重病,他的父母为了给他治病,打算把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卖给人家做童养媳,梦姨才对他的父亲大打出手,进了派出所,进而认识于淼。梦姨假如看见郁弭,会有什么想法呢?梁成轩到此时才意识到这一点。他想了想,问:“你对梦姨有什么印象吗?”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梦姨进派出所那一年,他多大?梁成轩一时推算不出来,苦笑道:“小的时候,你和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生活在一起。有一天,家里忽然来了一个阿姨和你们一起住,你还记得吗?”郁弭听罢木然,难以置信地看他,好像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对自己的过去那么清楚。他的眼神闪烁了几秒钟,像是儿时埋在树下的玩具被发现那样,连慌张也后知后觉。“记得一点。”郁弭抿了抿嘴唇,“记得她和我爸打架,后来我妈报警了。但不知道打架是为什么。”那年他应该还很年幼,能记得住刺激的场景已经可贵,毕竟痛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梁成轩淡淡一笑,拨打了阿梦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梁成轩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仿佛这么些年,手机的技术改善了,连通话的声音和当年比起来也有所差异。他说:“喂?梦姨,我是阿廷。我刚刚到趾洲了,在‘梦醒时分’往东边的这个路口。”电话的那头沉默良久,哆哆嗦嗦地问:“……阿廷?”梁成轩笑了一下,再度喊道:“梦姨。”“你、你怎么回到趾洲来呢?”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事情,想看看您,就来了。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梁成轩看了郁弭一眼,忽然好奇他和他的父亲在相貌上是否相似,“我们现在方便过去吗?”她立刻说:“方面、方便。你等等啊,我现在就出门。”梁成轩道:“不着急,您慢一点。”他们分别时,梦姨才四十多岁,如今,她已经年逾六十了。尽管知道阿May对梦姨的近况比较了解,但梁成轩除了问她梦姨平时是否住在民宿外,什么都没有打探。所以,当梁成轩看见站在月光下的梦姨——身材清瘦挺拔,一头利落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着银光,他哑然失笑,心中的喜悦和敬佩随着笑容浮现在脸上。“阿廷……”远远地,阿梦望见梁成轩,立即迈着大步朝他们走来。梁成轩连忙上前迎去。来到梁成轩的面前,阿梦一把抓住他的手,已经浑浊的双眼定定地盯着他的脸看,眼睛的深处却透出星火般的亮光。她激动得呼吸急促,丝毫没有留意梁成轩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嘴角细微的皱纹跟着肌肉抽搐着,很快眼睛就闪动了泪花。“梦姨。”梁成轩被她感染,胸膛跟着发热,待她把手抚上他的脸颊,他微笑道,“这些年过得好吗?”她抿着唇,忍着激动用力点了点头,半晌,满怀感慨地说:“你来了。”“嗯。”梁成轩说完,发现她终于意识到一旁还有别人。郁弭拘谨地看她,微微鞠躬,礼貌地问候:“您好。”“你好。”阿梦迅速地将他打量。这个多年过去,她还是精明。面对她的时候,梁成轩自然而然地想起于淼,心中暗生废墟坍塌般的落寞。俄顷,阿梦拉着梁成轩的手往回走,说:“快,快进屋里。外面凉。”梁成轩跟着她往民宿走,回头示意郁弭别落下。“你来以前,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春天了,不少人来旅游,正好今天是有空房,不然还不好找地方让你们住。”阿梦高兴地说着,又看了郁弭一眼,俏皮地对梁成轩说,“这个男生长得好看哩。”三更半夜的,带着一个男人来投宿,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梁成轩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笑了笑。走进“梦醒时分”的院子里,梁成轩忽然道:“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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