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何斯越，连唇色都变得惨白，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虚弱得像只鬼，只能戴上鸭舌帽挡一挡。这天下课之后，何斯越起身去拦住了一个人。陆为，同何斯越算是点头之交，绩点常年徘徊在何斯越之下，是个万年老二。他跟何斯越那个书呆子样子不同，是班级里的社交中心，人缘很好。每次何斯越独来独往的时候，陆为身边都围了一群朋友欢声笑语。在这里被何斯越拦下，不仅是陆为本人，连周围的同学都有些诧异。陆为原本还笑嘻嘻地问何斯越：“有什么事吗？”何斯越给陆为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正是昨晚新出现的那个视频。陆为的脸色顿时大变。何斯越抬了点头，惨白的一张脸笼罩在帽舌的阴影下显得更加怪异：“单聊。”这间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何斯越和陆为两个人，陆为第一次在网上干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就被对方抓住了，这下脸色难堪得很。但是又一想，被“包养”的是何斯越又不是他，理所应当是何斯越更加难堪。他想着何斯越这个样子，说不定还是来封口的。却没想到何斯越先问的是：“这个视频，我查不到发布设备的域名……”这一下陆为又愣住了，难道何斯越没发现是他拍的？说到发布设备，陆为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一丝喜色：“连你也查不到？”“但是我能查到学校内网的监控。”何斯越面无表情地告诉他。监控上的画面很直接，上周何斯越上车的时候被陆为看见了，他于是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儿似的在那个位置放了个摄像头，果然拍到了何斯越状况不佳地从车上下来的画面。这样的场景只要一联想到何斯越的omega性别，心思就自然地偏信了龌龊的那一边。陆为只能道歉：“对不起何斯越同学，我马上就去把视频删掉。”“等等，”何斯越叫住了他，“你的设备域名是怎么做到的？”其实就是一个陆为自己组装的平板，加上了一段随机生成虚假域名的程序，各部分都很简单，但是合在一起产生的效果却前所未见。这是陆为最骄傲的作品，他一直为没有人能听他嘚瑟而郁闷，没想到何斯越能这么敏锐。“咱就说，这个东西要不是在法律上有那么一点点擦边，拿个大奖不过分吧！”陆为极其狂妄。结果何斯越翻了翻那台平板，张口却是：“多少钱，我买了。”陆为：……“别害怕，我只是要这台平板的所有权和里面的这个游客账号。”何斯越抬眼，“算是买了你的一个先行产品，专利技术还是你的。”何斯越花了这段时间卖信息素的钱，把陆为的那台有虚拟域名的设备买了下来。第16章人有着很奇怪的底线，它们往往是由公俗与律法决定的。何斯越在扈山区长大的那些年，见过了所有脱离底线生长出来的罪恶之花，无序者为非作歹，最底层的受害者从来不在意体面，在道德之下挣扎。大一的时候，他曾经借由温子冉的关系在法院实习。在那里，他见识到了法律的底线。但最难处理的往往不是那些无视底线的法外狂徒，而是李响这种在线上来回蹦跶的。何斯越必须一击致命，解决掉咬在他身上的所有人。国内律法在信息素交易上的缺失，根本原因在于几年前国内腺体医学的发展远不及国际水平，但这个领域既然存在了，它早晚会来。国外有相关立法的例如m国，允许进行一定规范内的信息素医疗实验；律法上完全放任不管的例如东南洲，是最大的信息素黑市交易市场，人命似草芥。这段时间何斯越查遍了所有能接触到的法学资料，思考如果国内要设立这项律法，有可能会参鉴哪些国家。温子冉看见了都要打趣他，问他是不是准备修第三个专业。何斯越选择的时间是k大的百年校庆，他可以作为这一届的本科生代表发表一段演讲，还能向邀请到的优秀校友提问交谈，那些都是各个行业的顶尖人士。可以说这是何斯越人生中唯一一次能蹭到这么多的关注度，但是这一天注定要毁掉的。校庆的前一天，又是约定里去提取信息素的时候。因为何斯越的腺体已经将近枯竭，这一次的时间花得格外久。针管敲骨吸髓般压榨出他的信息素，何斯越疼得在仪器上痛哼出声。回去之后，何斯越短暂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如果他的信息素真的抽干了会怎样？会变成beta？还是会死？他花高价买下了陆为的平板，还剩的钱拿去在不登记的小诊所买了大量的激素药。这种药据说是给发情期失衡的omega开出了，可以提前发情期。何斯越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要吃多少，抓了一把也没数就直接和水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