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长得摄人魂魄,面相却不端。而有人长相平庸,面相却透着浑然天成的气质。
从一个人的面相,便能窥见此人性情,这是自古以来所明言的道理,绝不是信手拈来的假话。
而贺云醒,则完美地结合了这两项。
长相虽透着嚣张迫人的俊美,整个人又携着孤傲的清冷,按理说应该最不讨妈妈一族的喜欢,其实不然。
性情使然,这样的他,看起来十分的有安全感。
起码不像是乱招惹小女生的那种人。而在圈内,这样的人极少,便更加地被奉为吹捧的对象。
边母是打心底喜欢这孩子,并且预算着以后多邀请对方来家里聚一聚。她也不古板,即使凑不成对,就算半个追星好了,实则算不上什么上纲上线的大事儿。
她这话一出,边陈言不乐意了。
刚刚大家动身接人的时候,他就手捂胸口,说自己心口莫名有些闷。
然而边母摸摸他,说是让他好好休息,在那以后,便出门去送人。
边陈言被这一岔打击地有点实在,倒是真情实意地心口闷了。
回来了边母还在夸赞贺云醒,这再一次让他感受到了濒临失宠的危险感。
边陈言面上不显,冷冷清清,“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边梨,“你觉得呢?”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其实男人也有类似的感觉。
边陈言再热血贲张的电影画面都指导过,尤其刻画爱情线的时候,那些细枝末节,都是经过导演千锤百炼,从演员眼神里互相传递演变而来的。
他就觉得,自家妹妹和那个臭小子之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就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牵扯着绳头的两边,相依相偎。
而在此之外的人,看不见也摸不着,抓耳挠腮也没用。
边梨本来就有点小心虚,看到哥哥的视线扫过来,连忙轻咳几声,“不知道诶……不过哥哥你背后这样讨论别人,也不太好吧,你又跟他不熟。”
边陈言轻轻挑了挑眉,“我不熟你熟?”
他话音刚落,边母一个枕头飞过来,直接掷进他肩上,碰了一瞬,而后被弹开。
“逮着你妹妹问东问西,赶紧回房间睡觉!”
边陈言没说话,眉尖紧蹙,手又轻轻地按在自己的左胸上。
边母先是关心地凝望了一会儿,而后瞥见儿子脸上神情的丝丝裂缝,这才瞧出了端倪,担心放下之余,兀自笑出了声,“就你会是吧边陈言,真是在外面学坏了。”
边父及时止损,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都上楼睡觉。明天你俩不是要一起去剧组吗,赶快回房洗漱,也不早了。”
边父嘱咐完,还是有点不放心,继而强调。
“好好休息,不管怎样,身体摆在第一位。特别是你,边陈言,下次再这样吓你妈,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后半句话,就是说给边陈言听的。
后者懒懒散散的,倒是先起身上了楼,走之前还意味不明地看了边梨一眼。
边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很无辜。
想是这么想,等到一切收整完毕,边梨还是敲了敲边陈言的房门。
“进来。”男人清泠泠的嗓音很好听。
边梨推门而入,抬眸逡巡一番。边陈言正坐在书桌旁,面前堆着一沓厚厚的笔记,桌前的灯映射出一圈窄小的光影,柔和了他半边的轮廓。
她三跳五蹦地凑上去,一把抱住他,而后轻轻开口,“哥哥,你胸口最近痛得厉害吗?频不频繁?”
边梨说着小手轻抚了上去,眸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边陈言愣了愣,心中蓦地升起来无限温暖。
这个妹妹不管他表现真假与否,内心深处真挚的关怀,从未褪去温度。
即便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妹妹可人。但从小便因病缠绕床檐,一直常居国外。边陈言内心里不是没有空落落的地方,也一直深深掩藏着难以察觉的寂寥。
看着边梨洗漱过后如同出水芙蓉般娇嫩的脸蛋儿,他伸手使了大劲儿,随着心意捏了捏,看她痛得惊呼,却还在等着哥哥的回答的那副模样,真是乖得不行。
边陈言这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很痛,痛死了。”
边梨顿了半晌,将她的头埋在边陈言睡衣的衣襟边,缓缓地蹭了蹭。
边陈言半晌没得到回应,正疑惑着呢,衣襟却是先润湿了一块。
他低头,发现自家妹妹微微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哭得这般一抽一抽的,活活像个小可怜。
他本该怜惜才对,却意外觉得享受。
因为边梨哭的次数寥寥无几,用一只手指头便能数清。
从小到大,她虽是被娇养着长大,养在金罐里,却并不十分做作和矫情,撒娇的度也正正好。
没有受到过天大的委屈,自然不曾有过格外难受的时候。
有时候是得之不易引人羡慕的幸运,但有时候,这又是致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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