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父皇呀……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任华瑶轻轻搂着洪熙辰轻声说着,“但是他还是做错了一些事情,辰儿日后千万不能学你父皇。”
“嗯,辰儿一定会做个明君!”
洪熙辰记事以来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也只有在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过自己父亲的“丰功伟绩”。他知道母后说的不是真的却没有拆穿,虽然只有八岁,但他能分得清是非善恶。
与自己那位素未蒙面的父皇相比,他最钦佩最尊敬的便是摄政王,宋济辰。教他识字、剑术、骑马、道理、处理朝政……宋济辰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位父亲。任华瑶告诉过他,按照辈分,他应该喊一声爷爷,可面对这个年纪顶多是父辈的宋济辰,他着实喊不出爷爷二字。
一日傍晚时分,云波小栈那边传来消息,摄政王妃要生了。那个时候他正在和母后用晚膳,听到这个消息,母后领着他去了云波小栈。
等他们到的时候,宋济辰正站在院中,他身侧站着的一个少年郎便是宋愈,宋济辰的独子。
宋济辰见到他们,拎着宋愈行了一礼,“参见皇上、太后。”
“平身吧。”洪熙辰微微点头扶起他们。
任华瑶看着宫女不断进出的殿宇眉头紧蹙,没一会儿柏倾城他们也赶来了。
“小冉生了吗?”
“还未。”宋济辰剑眉狠狠地拧在一起,面色十分不好。宋愈出生那会儿他便在屋外受到了无尽的煎熬,那时便做了决定,此生就要他一个孩子就够了。可终究是耐不住何小冉的撒娇请求,但他再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甚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生了生了,王妃生了,是位小郡主!”当宫女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送了口气。宋济辰没有看孩子,径直冲进屋子,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何小冉一人。
任华瑶她们站在屋外本也想进去,可想了想却还是停住脚步。这个时候着实不适合打扰里面那两位,待在里头不自在倒还不如在外面看看孩子。
“辰儿,你想看看你的小姑姑吗?”
洪熙辰脸上的稚气还未散去,他颇为不满的蹙了蹙眉,想了想还是耐不住好奇点了点头,他一直呆在宫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小奶娃。
任华瑶接过孩子轻轻抚下身子让洪熙辰能够看得清楚,被红色绸被裹着的孩子还闭着眼,微微起皮的嘴唇小小的,时不时的吐着泡泡。
洪熙辰看着母后怀里又小又皱巴巴的小婴孩,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好丑……
他又忍不住的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奇怪,明明摄政王和王妃都是容颜惊人的,可偏偏这孩怎么这么丑!
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他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来真的会物极必反。
孩子满月后,宋济辰便向任华瑶和洪熙辰提出了离开应天的打算。这些年他为他们母子做的他们都记在心里,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还能如何。
宋济辰一家人离开那日是他们亲自送的,洪熙辰目送他们愈行愈远,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他低头看着手里一把小木剑,是宋愈送他的。他们相差两岁,却是难得要好的兄弟。
兄弟离开,怎叫他好受?
七年后,新启十五年,宋济辰一家为了庆祝齐河和柏倾城的长子成亲特意赶回了应天。
齐河已经官拜抚镇将军,身为朝中栋梁亦是看着洪熙辰长大的叔辈之一,洪熙辰也微服亲自来他府上替他庆祝。
将军府他不是第一次来,退去下人一个人在后院中散着步。前厅都是来贺喜的,他毕竟是皇帝,露面太早怕是会让这些人约束。扰了他们的喜庆,倒不如先一个人享受享受难得的悠闲惬意。
月色下的庭院多了几分宁静致远,洪熙辰单手背在身后时不时侧身赏着花。
“娘亲真凶,不准这个又不准那个的,不就是吃了颗糖嘛。”小声的抱怨声从一座假山后传来,洪熙辰一怔,蓦然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那后面有人?
“还是靖然哥哥对我最好,偷偷给了我这么多糖。”
洪熙辰听着奶声奶气的抱怨轻笑一声,彻底掌权后再也无人会展露这样一面给他看了。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他倒是更为好奇到底是何人。
“啊!你……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洪熙辰轻轻挑了挑眉,垂眸看着只到自己腰部的女娃,低沉道:“那你又是谁?”
“我?我叫小心!”宋晓昕掐着腰,鼓着腮帮子一点也不畏惧眼前这个比她哥哥还高上一些的男人。
“小心?”
“宋晓昕!”宋晓昕毫不吝啬的又报上了自己的大名,这名字是她爹取得,她可稀罕了!
洪熙辰看着她稚嫩却透着精致的五官,像极了摄政王妃,顷刻间他便知晓这女娃是谁家的了。想起她尚在襁褓里的模样还是很好奇,似乎不是曾经皱巴巴的小丑娃了,不仅不丑,而且还很……可爱。想着刚才她嘟囔的抱怨,倒是忍不住的想逗一逗她。“你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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