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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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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哄他:“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踹下去了,你看前几天我不是都没把你踹下床?你还是睡这儿吧。”

说到这里我十分得意,以前每天夜里苏行止都要就此跟我吵一架,可自从寿宴回来我发现我收敛了许多,一连好多天都跟他安然无事。

苏行止拿他的衣物,平淡道:“不用了。”

我火气冒了上来,“苏行止,你又闹什么?给我睡这儿!”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他脾气比我还大,吼了一句后居然朝我发火,“你以为你睡相很好吗?你每天都往我怀里挤,逼得我一直往床边上靠,这几天夜里我从未安心睡过。”

他越说越气,桌上的茶壶被他扫到地上,咔嚓一声碎裂,惊飞院外寒鸦,他来回踱着步子,恼羞道:“明知道我喜欢柏清,你却一次次害我上,害我伤心……我讨厌柏屿,讨厌跟他做表面文章,你嫁给我不喜欢我都没关系,但为什么要叫我为难……我明明,明明只想把你当小时候的阿翎一样对待。”

我呆呆望着他,心像空了一样。我原以为苏行止包容我不介怀我的胡闹,却不知道他是压在心里说不得……是我错了,他心里有别人,我还一直让他做这做那,阻碍他……

眼眶兜不住委屈,啪嗒滚下一串泪珠。

苏行止僵了僵,狠心一转头,“我走了。”

房门猛的掀开又猛的合上,我埋首膝上,放声大哭。

秋分和寒露大惊失色,忙过来劝我,被我赶出了门。

眼泪哭没了,我躺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抽噎,想起刚刚苏行止的狠话,不免又是一阵难过。

秋分跟寒露也不知守了多久,还在外室偷偷说话。

“听着没声了,是睡着了?”

“大概吧。唉,从未见公主这么哭过,驸马也真是的,明明是他错怎么就不知道跟公主服个软!”

“别提了,听闻公主和驸马青梅竹马,想必小时候也经常闹,但你我都是安平十四年后才分到朝霞殿服侍公主的,哪知怎么劝啊。”

安平十四年前……小时候我跟苏行止也会吵的很厉害,那时总两个丫头在一旁插科打诨,取笑我们,笑着笑着,很快就和好了。

只可惜,这两个人,永远不可能来劝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青:死傲娇,麻烦你说话干脆点,太特么拖泥带水似是而非!

苏行止:l love you

某青:好哒,本文over

☆、谁辜负谁

不消说,第二天起来,我眼睛又肿了。

秋分寒露个个提心吊胆,打量着我的神情。我实在看不下去,嘟囔道:“你们不用这样,从前我也跟他吵惯了的,过几天就好了。”

秋分用热毛巾敷在我眼下,叹气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闹的,昨天深夜驸马还来看您,在床边坐了好久。”

我惊讶,“苏行止深夜来看我?”

秋分点点头,“是呀,子时的时候来的,坐到丑时一刻才走。也没叫我们上前,就一个人坐那边,不停地给您盖被子。”

我睡相的确不太好,半夜总爱踢被子,之前他也气恼,总是半夜爬起来吼我:“你再胡闹,小心我把你裹在被子里用麻绳绑起来。”

小小雀跃片刻,又很快泄气。我对秋分道:“你收拾一下他的衣物,都给他送过去。”

秋分瞪我,“为什么?您是要和驸马分居么?”

“别管那么多,你只管做就是。”我垂眼道。

以前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可昨晚他一番话的确敲醒了我。他喜欢的人是柏清,就算以前我们再相熟,也不能不顾忌男女大防。

尽管我心里一直拿他当小时候的玩伴,拿他当哥哥,但现实就是现实,我有喜欢的人,他也有喜欢的人,再不可能两小无猜。

明明道理都懂得,可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

秋风起,黄叶积。

身上有伤,眼睛又肿,我窝在床上懒得动。寒露板着张脸进来,气冲冲甩给我一封信,然后气冲冲离去。

怪了,出了宫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跟我耍起小性子来了。

我低头一看,柏屿?

柏屿给我写信?

我一喜,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不由嘶了一声。

寒露在外间,说话不阴不阳的:“您可悠着点,别再传出去叫人知道受了伤,连累其他人。”

这讽刺的,还当我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收了苏行止什么好处,成亲以后一直替他说话。

我撇撇嘴不理她,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谨拜勉侯夫人明璋公主足下……”

勉侯夫人?勉侯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苏太尉是廷柱侯,食邑万户。勉侯是指苏行止吗?可他是次子,根本没有继承苏太尉爵位的资格。

摇摇头,抛到一边不理,我又往下看。

“屿拜谢公主仁善,对亭月之事既往不咎,虽知亭月恨积心中,举止恶劣,然屿与其相识于幼,游学年间曾蒙其兄长救命之恩,甚难坐视不理。今亭月已除贱籍,屿当守与苏二公子之约,送回豫州,永生不复入京城。公主玉体受损,吾心深疚,他日当亲自请罪……”

苏行止到底是听从我的话,不再计较了,这可真是难得。我记得,他这人一贯睚眦必报,旁人得罪他,准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这回居然就这么放过一个要杀他的仇人,着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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