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俞易言看了一眼,犹豫了下,一咬牙扶着柏清离开。
俞易言给我们堵着敌人,但还是漏了几个,我们不过走了几百步就被他们追上来围住,头先那个贼眉鼠眼,十分恶心,“瞧这两个漂亮娘儿们,水嫩嫩的,皇帝的公主也不过如此吧?走,抢回去咱也快活一回!”
他们弃了马,狞笑着朝我们走来,我的匕首刚□□就被他们打掉,我扶着一个柏清,更没把握能逃脱他们的围捕。
笑声越来越近,就在我咬牙打算在他们抓我冲个鱼死网破的时候,狞笑声戛然而止。
三五道灰色身影,闪电般飞快掠过,再睁眼,一地尸体。
当先那人灰褐布衣,头戴斗笠,他一步步向我走近,我心有余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那人屈膝半跪,“属下奉命保护公主,救驾来迟,望公主惩戒。”
我呆住,忽然想起一件事,急道:“你们快去救俞易言,他还在被围攻……”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俞易言骂骂咧咧声音,“你们这群混蛋,既然一直在暗中为何刚刚不出来?看老子被人揍很开心?”
我见他没事,刚刚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眼前一黑。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柏清烧退了,浅笑看我,“醒了?”
马车里一颠一颠的,我还有些恍惚,掀帘一看,俞易言正和昨天那个灰袍人一同御车。
“他是?”我疑惑。
柏清刚想说话,灰袍人突然出声,“掌事,不到万不得已,属下的身份不能轻易透露。”
竟然知道柏清是涵苑掌事,难道是相府的护卫?
“柏相手下的?”
柏清苦笑,“我父亲如何能培养这样出色的影卫?”
我又套问几句,他们怎么也不肯说,我也就随他们去了,许是柏相手下的暗从,不能透露呢。
这帮人效率实在是高,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避过官府直接把我们带去了军中要地,一到军里,他们便又消失不见了。
我顾不得他们,直接去找了苏从知,苏太尉早已把我离京的消息快马加急送了过来,他见着我并无惊讶。
他看着我,眉毛几乎揪成一条线,难掩悲痛:“明璋公主,行止他们,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为什么不去找?派人去找,把大军都派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苏从知面露难色,“我明白公主的心情,可是雪山茫茫,一旦进去就很难找到回路,西凉军也在其中伺机埋伏,我不能为了他们几百人马,损失更多人……”
“为什么不能!我才不管他们的死活,我只要苏行止回来,我只要他回来……”
我泣不成声,他明明和我承诺过会珍重自己,他明明说过要爱护我一辈子,他明明,和我定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
他从来言出必行,我不信他会这么弃我而去。
因着我逼迫,苏从知又指派了一队人马出去寻找,等到晚上,又是无望而归。
凉州的夜风可真冷啊,虽然是四月份了,却还是刺骨的寒,苏行止,如果你们在雪山里躲藏,躲在哪里?可抵抗得了这烈烈寒风?
第二天自然还是没有结果,傍晚的时候,我却等到了一个意外的人,秋分风尘仆仆,抱着一只笼子出现在我面前。
“公主……”她眼泪哗哗地流。
“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鹰?”
秋分抹了抹眼泪,“府里收到您的信,担心您没人陪着所以把我送过来了,这鹰,易言说……”
“苍鹰辨路识人,从前我和行止熬鹰便是为了这个用途。这鹰是他的,或许能派上用场。”俞易言接话。
我瞧着依旧懒洋洋微眯着眼的肥鹰,内心更觉希望渺茫,别说盼着它找人了,它根本肥的飞不起来。我安慰了秋分一番,就把它搁在一边。
第三天,我已经没法坐在屋里等消息,抱着一丝希望,带上肥鹰亲自寻人。
柏清很想跟着我去,但她身体尚未康复,只好在大营待着。
天地一片茫茫,皑皑白雪仿佛盖住了天地万物,盖住了属于他们的踪迹,领军副将考虑到我体力,多次劝我回去,我没理他。
传言世上有心有灵犀一说,万一我能找到苏行止他们呢?尽管这看似天方夜谭,可是在这样希望渺茫的情况下,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去试。
雪山里踪迹难寻,已近傍晚,还是没有一点踪迹,失望,亲历过才知道这种失望的滋味——近乎绝望。
忽然地下一动,马儿十分慌乱,我使劲拉缰绳才控制住它,副将四周环视,忧道:“这座山极易发生雪崩,公主快回去吧!”
我看了看四周疲累的将士,心里虽然焦急,却也不好多说,调转马头准备回去。
忽然,一直立在俞易言肩上的肥鹰猛的振翅,一声长啸,却是向雪山深处飞去。
副将惊讶:“这鹰怎么了?地动山摇,这是要雪崩啊,它怎么还往里飞?”
我和俞易言对视一眼,齐齐扬鞭策马,跟随振飞而去,副将大惊,在身后急急呼唤我们。
振飞是苏行止的鹰,如果苍鹰辨路识人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祈求上天让我见到他,又怕一切只是振飞这圆头畜生的一场胡闹,让我燃起希望复又浇灭……
跟着振飞,绕过陡峭危险的雪峰,避开滑坡,渐渐地,有人声传来……
“看,苍鹰!”
“来者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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