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妗手放到了他胸膛间,感受到磅礴的心跳和遒劲的肌肉,她羞红了眼角,轻声道:“我也是。”
谢延攥着她纤细的手指吻了吻,眼底的□□散了些:“妗儿,别怕我。你若不愿我不会逼迫你。你还小,咱们再好好养上一段时日。”
“我与你,来日方长。”
那一刻,阮妗才知道,这几年来,她一直都被谢延当做珍贵宝贝一样对待。
她又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娇娇柔柔的,又唤了声大人。
谢延手轻轻指揉搓着她娇嫩的眼角,声音低哑隐忍:“叫哥哥。”
——
夜色低垂,一轮银月并着几缕月华倾斜在大地上,东宫寂静一片,主殿的灯火亮如白昼。
阮菱冷了裴澜一天,到底禁不住纮玉和顾忍轮番上门轰炸洗脑,认命的侍奉汤药。
她想着左右明日也要离开东宫,不如就今夜和他说明。
推开门,里边并无动静。
绕过嵌玉屏风,阮菱抬手撩开帷幔,内室里,三足梅纹香炉燃着淡淡的檀香,案前点了好几盏灯,面前的男人正低头看折子,鬓边一缕墨发垂落在肩膀处,与黑色衣衫融为一体。
虽与裴澜朝夕相处很久,阮菱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极为俊美,每一处都像精雕细琢般。
阮菱移开视线,把药碗放在案上,提醒道:“殿下,该喝药了。”
裴澜知道她来,也知道她有话说,他头也不抬道:“先坐。”
阮菱依言坐下,裴澜手中狼毫不停,圈圈点点,又批了好几个折子。一室安静,药都差不多放凉了,阮菱几次欲言又止,可又不忍心打扰他。
终于,裴澜放下笔,随意的揉了揉眉心,漆黑的凤眸写满了疲倦,整个人的气场看起来很低落。
裴澜身子前倾,自然的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还生我气么?”
这句话在阮菱心边打了个旋便消散了,她抿唇:“臣女不敢。”
裴澜叹了口气,目光一寸寸描绘着小姑娘精致的容颜,眉眼,鼻尖,再到纤细的肩膀,最后他目光停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肺腑处蓦地酸涩几分。
该放手了。
他依仗着病情强留她在宫中,她到底过的不快乐。而这求来的同情也不长久,不稳定,时间长了只会让菱菱更厌恶自己。
而这,都是裴澜不愿见的。
“行李都收拾好了,是孤亲自收拾的。”
阮菱眼睫一颤,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想走。她松了一口气,眼角浮现月牙。
“明儿一早,朕就顾忍送你回沈府,悄悄的,没人知道。”
可以回家啦!阮菱听得心花怒放,眼角的月牙渐渐弯成一轮月亮。
裴澜低头,攥着她的手,难得的絮叨:“菱菱,你再等上几日,不会太久,孤就会圣人求得赐婚的旨意,让你做……”
……这画风怎么又变了?不是说好放她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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